那时他满脑子都是魏卿卿的过错,全然忘了,自己才是罪孽深重的那个!
众目睽睽之下,段鹤栖被魏卿卿当众掀了自己的遮羞布,他脸和眼睛一起红透,他死命抓着魏卿卿的脖子,好像一头嗜血的猛兽。
他眼里空无一物。
只剩曲舒然灿烂的笑脸。
她接连打工三天三夜,为自己买下一个几千块的手表。
她如获至宝的把表捧到自己面前。
而他,看了一眼,就扔在一旁。
他好恨啊!
好恨魏卿卿,也好恨自己啊!
眼泪一点点顺着眼眶往外流。
他用尽全力,好像要把魏卿卿掐死在地!
身边人疯狂呼喊,却唤不来他一丝一毫的理智。
不知道是谁,在他身后骂了一句。
“魏卿卿是该死,那你又凭什么这么死去?你不该为她赎罪么?”
紧接着,段鹤栖无力的松开了魏卿卿。
多日不再涌出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
“你说的对,魏卿卿是该死,我又凭什么活?”
段鹤栖扶着地,踉踉跄跄的起身。
手下不知如何处理魏卿卿,只好把她放了。
魏卿卿喜不自胜,不顾自己狼狈的身体,踉踉跄跄跑向会所大门。
段鹤栖绝望的走到会所门口,掏出手机,联系助理。
“查清我手下的所有资产,把他们,全捐了。”
18
电话那边,助理愣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
“段总,您的家产要以千亿衡量,现在这么轻易的,说捐就捐么?”
曲舒然为了他,没日没夜的打工七年,他捐一点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段鹤栖毫无迟疑,点头道:
“捐。”
段鹤栖当夜搬离他的豪宅,搬到曲舒然赚钱买来的小家。
站在门口,段鹤栖眼睛立刻红了。
前七年里,他只觉得这里破旧脏乱,可这次回来,他却觉得这里万般温馨。
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好像曲舒然倒在地上,蜷缩的像只小猫。
他走到她身后,一边安慰,一边和魏卿卿在手机上聊天。
段鹤栖无力的扑在地上,拼命嗅着曲舒然的味道。
可惜,她远走多天,这里什么都不剩,只有一丝冰凉。
段鹤栖心都凉透。
却还是拼命用自己的体温,暖着这片地板。
好像时间再久一点,他的曲舒然就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段鹤栖含着泪,昏昏睡去。
梦里,他看见七年前的一个冬天,他们穷的狗都不如。
曲舒然拉着他在外面蹭好友的饭,蹭完饭以后,他们打不上车,一点点漫步回家。
中途遇见一个漂亮的首饰店,曲舒然拉着他,蹲在橱窗外,蹲在泼天的大雪里看。
看了一会儿,她得意洋洋的扬起头,看着他。
“别看我们现在很穷,以后一定买的起最贵的情侣钻戒!”
段鹤栖心想,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他好像看都不看,只是冷冷的敷衍。
因为这么廉价的东西入不了圈内太子爷的法眼。
可现在,他居然疯了一样想回到那一天,那一刻,他就算卖肾捐血,也要买下这对儿情侣钻戒,亲自戴到曲舒然的手上。
是否这样,就能圈住她这个人,圈住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