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没有镜头，也没有奇迹。

顾子言浑身都是土，指尖也磨出了血，可该丢失的就是丢失了。

失去的也再也回不来。

顾子言在楼下站了一整夜，天亮时他腿都麻了，走路时一瘸一拐。

他握着司暖的那枚戒指，想要戴上自己的无名指。

但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样都不是自己的。

尺寸不合适，顾子言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他没有再流泪，他的心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痛苦打击得麻木。

顾子言将戒指用链子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终于，他到了最后一站。

第十八章

司暖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家医院。

医院的地址经过查询后就是司暖的老家。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看着照片里的医院，顾子言胆怯了。

他害怕自己去了这里，在医院这个特殊的地方再次见到司暖。

他更害怕，在这个地方也见不到司暖。

顾子言捏着最后一张照片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买了机票。

飞机上，顾子言前所未有的焦虑。

明明就快结束了，可他心里的不安和惶恐却越来越明显。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阻止他继续前进。

那个声音在说就这样吧，别再往前了。

就此停步吗？在这里停下，下了飞机后哪都不去，立马买返程的机票。

然后呢？等林悠悠把孩子生下来？

顾子言摇头，不可能的......

那么还能干什么呢？

挽救岌岌可危的公司？

助理给他发过邮件，合作商基本跑完了，没跑得也快了。股东们见势不妙，纷纷离场，将手里能抛售的都抛了个干净。

公司名存实亡，距离破产就仅剩一步。

没了司暖，根本没有合作商愿意和他合作。

顾子言明白，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飞机落地后，不死心的顾子言又回了一趟司暖的老房子。

他熟练地摸出福字里的钥匙，打开房门。

房子里的灰尘更厚了，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

最后一丝西方破灭，顾子言已经麻木。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将这个房子打扫干净，然后提着行李箱住进了司暖的房间。

即便这里已经没了任何有关司暖的东西，但是顾子言仍旧妄想着司暖的忽然出现。

天明了，天黑了，顾子言的妄想还是妄想。

又一次天明，顾子言收拾好自己，去了那所医院。

他已经能够很熟练地报出司暖的名字了。

“司暖？”

护士查了查记录，道：“她早就出院了。”

得知司暖确实在这里住过院，顾子言心里一紧。

但护士说司暖出院了，顾子言又松了一口气。

他问护士从哪里可以找到司暖。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顾子言的手机响了。

找不到司暖的顾子言现在听到手机铃声就烦躁。

他拿起手机就想挂掉，但在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停住了。

他像是石化在了原地，先是疑惑，再是惊喜，最后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