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死死盯着陆怀川搂在池含夏腰间的手,心里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陆怀川推开,狠狠地揍他一顿。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怕吓到池含夏,更怕她厌恶自己。

车来了,陆怀川扶着池含夏上车。

贺屿忱几乎是下意识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紧紧地跟了上去。

车上,贺屿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焦躁不安,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陆怀川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反反复复地在他心头浇下酸水。

终于,车停在了一座独栋公寓前。

陆怀川搀扶着池含夏下车,帮她打开了门。

贺屿忱想,这下他总该离开了吧?

可让他心惊的是,陆怀川竟然跟着一起进去了!

“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砸得贺屿忱心头一震。

是因为池含夏身边出现了这个比自己更好的选择,所以才会决绝地离开他吗?

贺屿忱越想越害怕,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凌迟一样折磨着他。

贺屿忱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向门前。

手指颤抖着,却还是咬咬牙,用力敲响了门。

第20章

“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很久,里面才隐隐传来动静。

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池含夏。

月光洒在她身上,脸颊染上了一层微醺后的淡淡红晕,看起来十分迷人。

贺屿忱一下子看呆了。

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只剩下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池含夏在看到贺屿忱的一刹那也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

贺屿忱一身黑色大衣,在这个已经回暖的春日夜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他脖子上,还执着地戴着那条她亲手织给他的围巾。

她霎时清醒过来,酒精带来的眩晕感也消退了大半。

“含夏……”贺屿忱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别急着赶我走。”

语气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愫。

有思念,有悔恨,有愧疚,还略带祈求。

池含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正准备将门拉开的缝合上。

“有客人来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屋内传来,带着刚沐浴后的慵懒和水汽。

陆怀川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正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随意地擦拭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池含夏回过头,语气平静地说:“不是,是推销员,不用管。”

说着,她继续用力,想把门关上。

贺屿忱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腔热血直冲头顶。

脑海里“嗡”的一声,各种不堪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穿着浴袍……

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他一把抵住门,不让她关上,力气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