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刺入皮肤的刹那,乔若颜整个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她迟缓地垂头看去,被针扎过的地方沁出圆润的血珠。
整条手臂突然变得异常敏感,能感觉到血液流过伤处的每一次脉动,后颈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眼见着那醉汉再次朝她刺来
“砰!”地一声巨响。
那醉汉被人从后面打晕在地。
乔若颜猛然松了口气,水晶吊灯在视野里逐渐晃成虚影。
她眼睁睁看着,沈淮序护着时衿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从始至终,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第五章
刺眼的白光。
乔若颜艰难地睁开眼,消毒的水气味灌入鼻腔。
天花板的白炽灯晃得她头晕。
被扎过的手臂开始间歇性刺痛,彷佛有蚂蚁在皮下啃噬。
时刻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乔若颜竭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的崩溃无法控制,开始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意志。
绝望快要将她彻底吞噬。
耳边,一道沙哑的声音骤响。
“你终于醒了……”
沈淮序守在床边,神色略显疲惫。
眼里竟然罕见的带了点愧疚。
“抱歉,阿颜,当时情况紧急,我离阿衿更近,所以才会先救”
乔若颜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无望逐渐变得冰冷。
出声打断了他:“你真的是离她更近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沈淮序,你不会不知道那针管里是什么,却还是毫不犹豫把我扔下了,你就不怕我死吗?”
沈淮序面色微变,伸手想要握住乔若颜的手。
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
沈淮序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耐着性子说。
“阿颜,你别这样,我当时真的只是没反应过来。而且,我已经让人给你做了最好的阻断。”
“你一定不会有事……”
“你哪来的钱做最好的阻断?”乔若颜声音沙哑,却又异常清晰。
沈淮序闻言怔住。
“说不出来了?”她紧紧盯着沈淮序的眼睛,看的人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才又轻笑了下。
“罢了,不用再想借口了,反正我们之间你已经做了选择。”
说着,她缓缓叹了口气,像是疲惫至极,又像是彻底心死。
许久,才轻声道:“沈淮序,你还记得包养协议的第六条吗?”
“你要无条件优先服务于我。”
“既然你违反了包养协议,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空气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乔若颜的话让沈淮序始料未及,他站在那,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连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她知道沈淮序诧异什么,过去的五年里,他不止一次违反过包养协议。
可每一次,乔若颜都选择了原谅。
她的一味迁就和讨好,将沈淮序捧在了高位,让他总是会忘记自己才是被包养那个。
可现在,那个毫无底线、死缠烂打了他整整五年的女人。
竟然说要和他终止协议,她怎么敢的?!
乔若颜看着他的表情,眼里划过一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