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起身逼着自己朝隔壁病房走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着沈淮序一脸的小心翼翼，紧紧盯着护士的举动。

生怕伤到了时衿分毫。

时衿则倚靠在他怀里，小声呢喃：

“淮序，你会怪我吗？我当时真的只是怒气冲上了头。”

沈淮序把她揽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我不怪你，阿衿，我说过的，我会一辈子纵容你的任性胡闹。”

“就算你捅破了天，我也只会选择你。”

乔若颜靠在墙角，突然觉得浑身都很痛，每根神经都像绷紧了。

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被抽空。

许久，她才缓慢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沈淮序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强压着心头怒火刚要开口。

乔若颜紧闭着双眼，哑声道：“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这句话将沈淮序的话堵了回去，他微微愣神。

刺眼的阳光下，女人被纱布包裹的脸越发惨白，看不见一点血色。

他心里划过一抹微妙的触动。

可转眼想到时衿惊慌的表情，他又立刻冷了神色。

厉声质问：“是你报的警？”

乔若颜轻笑了声，睁开眼睛。

“没错，我被时衿伤成这样，总要讨个说法吧？”

沈淮序眉峰紧蹙，一脸不满：“时衿就是个小姑娘，她爱闹脾气很正常。”

“你这个年纪，总该学会宽容些吧？更何况，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你又何必要为难她？”

“惩罚？”乔若颜嗤笑了声，“什么惩罚？”

“她那么爱美的小姑娘，腐蚀掉一点指甲还不够吗？”

乔若颜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看向沈淮序的眼神惨痛。

“那我呢？我差点被她毁容，她只是掉了一点指甲你就要我算了？”

“沈淮序，人的心怎么能长得这么偏！”

沈淮序脸色骤沉，语气冰冷：“可你不也说了是‘差点’吗？没毁容那还计较什么？”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乔若颜死死地攥着被单，仿佛那是最后的浮木，许久，才颤声道：

“沈淮序，如果不是我报警，你根本不会进这个房间对吧？”

“你既然那么不在意我，为什么还要跟我维持所谓的包养关系？”

当初面临走还是留的选择，她自暴自弃提出了包养协议。

想着让沈淮序狠狠拒绝她，好让她彻底死心。

结果他的松口同意，却让她又燃起了希望选择留下。

可他明明不愿的……又何必骗她这么久？

沈淮序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你又在胡思乱想。”

他说着，缓和了神色：“我知道你是怪我忽略了你，才闹脾气。”

“这样吧，这几天我会留在这好好照顾你，就算是替阿衿赔罪。”

“你适可而止。”

他语气凉薄，像是施舍一样的话让乔若颜徒然觉得自己可笑。

没错，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她就一直在围着沈淮序打转。

追着要对他好，追着说喜欢他，追着说会保护他一辈子。

明明她一个大小姐，在外人眼里却像极了舔狗。

而他却始终神色冷淡，没有半分主动。

如今他主动提出要照顾自己，她怎么不该适可而止呢？

第四章

接下来的几天，沈淮序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