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怎么活都一样,与其像个行尸走肉的试验品一样被摆布,不如就这样,反正他也没打算活很久,等到给妈妈报了仇,或许在某一次抑郁症发作时,他就可以放任自己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然而现在,这种想法有了改变,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了无牵挂,生命里有了一个重要的值得牵挂的人,他想要为了她去改变,为了她长长久久健康地活下去。

她那么善良美好,理应拥有一个优秀的人来守护,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配的,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接受治疗。

段弋的手松了松,“哥,你一定会把她平安无事带回来的吧?”

宋霁言垂眸看他,脸色认真,“我保证。”

段弋缓缓点头,“好,我去医院。”

宋霁言搀扶他走出包间,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仍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的病症在发作,只是这一次看不出倾向,不曾暴躁发怒,也没有绝望抑郁到伤害自己,努力维持的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纯良实际聪慧机敏的女生,或许是他过于武断了吧,她的出现对段弋来说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亦可能是绝境逢生的一抹甘霖,如果她真能带他走出穷途,对段弋来说或许也是好事。

那么他大概也没有必要再阻止她的接近,况且她才刚刚不顾安慰地救了段弋,于情于理他对她不该再有那么重的防备。

宋霁言想着,搀扶段弋往外走,车里司机迎上来一起帮忙架住他,正要走出网咖大门时,给他钥匙的收银员突然出声喊住他们。

“哎等一下,差点忘了这个。”

段弋和宋霁言一起回身看过去,柜台后的收银员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冲段弋说,“那个小姑娘说如果你出来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段弋怔怔看着,脑子里恍然片刻,直到收银员再次催促,他才颤巍巍伸手接过那个蛋糕。

透明包装盒里,粉色的草莓蛋糕已经辨不出原本的形状,奶油蹭的到处都是,盒子里泥泞一片。

段弋站在原地捧着蛋糕盒一动不动,表情怔然望着,一想到它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而它的主人此刻还陷在危险中,他觉得心底抑制不住地抽疼,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片刻前努力维持的平静荡然无存,整个人陷入更强烈的抽搐,紧紧将蛋糕盒抱进怀里后因情绪激动猝然失去意识。

宋霁言脸色一变,“段弋!”

无论他怎么叫喊,段弋都紧挨着双眼身体不断发抖,在这种情况下还仿佛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紧抱着蛋糕盒不放。

宋霁言眉心紧蹙着和司机一起把他抬上车,一路疾驶赶往医院。

车上,宋霁言一边捏紧段弋下颚避免他咬伤舌头,一边脸色冷凝着往外拨电话,平时小打小闹他可以不管,但安睿这次实在过分了,安家如果不打算清理门户,他不介意帮他们给安睿好好长个教训。

孟芙被那些人拉上车后带到了利浦,周末,学校里除了门卫空无一人,开车的这些人明显不是学生,可门卫却问都不问就放任他们进了校园,一看就是安睿提前打好了招呼,可见他在利浦真的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

车子一路开到一栋偏僻教学楼下,留下其他人在车里看守,领头的人拽着她一路推推搡搡进了一间废弃教室,里面破旧的桌椅板凳堆成一片,四周窗帘紧闭着,空气里满是令人呼吸困难的霉菌味。

孟芙被推进去,身体踉跄撞向桌角,腰侧因撞击疼痛难忍,扶着破旧桌子缓慢蹲到地上。

领头那人在外面打电话,不时恶狠狠瞪过来一眼警告她老实点。

电话挂断以后他也不进来,守在外面抽着烟吞云吐雾,刺鼻的烟味顺着门缝飘进来,孟芙被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