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容栀看向他,“你早就闻出来了。”
“她自己吸食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吸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毕竟是一条生命。”可能是穿越前的战争太过惨烈,见过太多无谓的鲜血与死亡以后,容栀反而做不到对一条人命无动于衷。
夏峥嵘冷笑一下,叼了根烟,走到窗边去推开窗。
床边,医生皱着眉头叫赵程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
赵程有些惊讶,但也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容栀对赵程说:“这就是你所谓的精英和高等阶层?”
“你们真是肆无忌惮啊,这种东西都敢碰,沾上了就甩不掉。”
张应锦吸食了某些特殊的粉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特别瘦,还会精神亢奋到在船王的寿宴上面发疯。
只是,为什么会过量呢?
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过量?
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事不合常理,但是也没人想去深究。
容栀不是圣人,她救了张应锦一命,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赵程竟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赵程冷淡地说:“碰了又怎么样?打发时间罢了,又不是供不起。”
容栀冷笑出声:“你们倒是视法律为无物。”
赵程道:“容小姐费尽心思往上爬,图的不也是这个?人上人的滋味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的。”
容栀看向躺在床上的张应锦,她双目紧闭,整个人都瘦成了一片单薄的树叶。
真是可笑。
战争的时候,整整一代努力生活、对未来充满热情与憧憬的年轻人毫无意义地丢掉性命,和平年代,却有这样的女孩子随意挥霍自己的人生。
夏峥嵘作为主家,象征性地陪了一会,很快又回到宴会中,继续和各路人马打点关系。
手机振动,容栀垂下眼去看,发现又是江韵。
她毫不留情地按掉。
江韵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容栀再按掉。
等到抬起眼,容栀发现自己信步走到了一个空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把身体陷进小沙发中,坐在黑暗里。
月色昏昏,她的轮廓影影绰绰。
她闭着眼睛,手指放在接听键上犹豫不决。手机嗡嗡震动着,她脆弱的指尖始终没能按下去。
容栀曾经被同伴出卖,她的心底其实不信任何人。
手机又反复振动了几遍,终于安静下来。
她把手指移开,心头细细密密的酸涩也逐渐退却了。
突然,有一个人走进了房间,然后把门关上,反锁。
那人没有开灯,沙发遮掩了容栀的身形。
容栀缓缓睁开眼。
脚步声毫不设防地越走越近,有人躺到了房间里的床上,紧接着有拉链声。
再然后是布料褪下的摩擦声,男人细细的低喘声响起。
容栀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黑灰暗纹的西装压在雪白的床单上。
白色是最脆弱的颜色。
赵程沉浸在黑暗中,扬起脖颈,喉结微微滑动,身体因为欲望而滚烫,露在外面的皮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张应锦挑破了赵程对容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之后,赵程喝了一些酒,脑子里想着容栀素日里嚣张飞扬的样子,还有她那一句“小小的也很可爱”,他又恨又气,还有一丝被激发的征服欲。
他晕头晕脑,在心里把容栀狠狠地压在身下,闭着眼睛想着那个人,手上动作加重,喘息起来。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