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已经挖出了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陆行州接过来掂了掂,冷笑:“为了赶走乔乔,连咒自己儿子的事都干得出来?”
我挣扎着站起来去抢:“还给我!那是安安的。”
“啪!”
骨灰盒掉在地上,盖子摔开了
里面那捧灰白的骨灰撒在泥水里。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我跪在地上,徒劳地用手去拢那些被雨水冲散的骨灰,却只能看着它们一点点消失在泥泞中。
陆行州临走时丢下一句:“明天抓紧把安安送回来,我没空陪你演戏。”
我捧起一抔混着儿子骨灰的泥水,小心地装进贴身的布袋里。
“宝贝不怕。”我亲吻着那个脏兮兮的布袋
“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我不想回陆行州在的那个家,但家里有安安的东西。
可当我回到别墅时,发现所有关于安安的物品都不见了。
儿童房被改成了婴儿房,墙上贴着夏乔的孕检照片。
陆行州坐在沙发上,正在给她按摩脚踝。
“想吃什么?”他温柔地理了理她的头发,然后冷脸对我道:“回来知道错了?去做饭。”
我站着没动。陆行州起身掐住我的脖子:“聋了?乔乔怀孕了不能饿着!”
我看着他暴怒的脸,突然觉得可笑。
第7章
“好啊。”我哑着嗓子说:“我给她做。”
夏乔想吃我做的东西,那看她能不能吃下吧。
厨房里,我机械地切着菜。
电视的声音隐约传来,陆行州搂着夏乔宣布怀孕的画面一闪而过。
记者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破镜重圆”。
多讽刺啊。明明我才是那个在他最低谷时陪着他的人,却成了拆散真爱的恶毒女配。
刀锋划过指尖,血珠渗进汤里,我面无表情地加了更多东西。
“啊!”客厅传来夏乔的尖叫,“行州!她、她往汤里放了什么?”
陆行州冲进厨房,一把打翻我手里的汤碗。滚烫的汤汁泼在我手上,烫出一大片水泡。
“你给乔乔吃了什么东西?”
我抬头看他,忽然笑了:“让她过敏的东西啊,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贱人!”他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敢对乔乔下手?”
我蜷缩在地板上,额角的血混着滚烫的汤汁,黏腻地糊在脸颊边。
陆行州的手还掐在我的脖子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找死是不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乔乔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扯了扯嘴角,喉咙火辣辣地疼,却还是笑了出来:“那正好,让安安在下面等等你儿子。”
陆行州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暴怒地拽起我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甩!
“行州!”夏乔娇弱地喊了一声,捂着肚子靠在门边:“我不舒服。”
陆行州立刻松开我,转身去扶她。
夏乔靠在他怀里,眼神却越过他的肩膀,挑衅的看着我。
我咳出一口血沫,看着他们相拥离开的背影,眼前一阵阵发黑。
再醒来时,我被关在了别墅的地下室里。
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绑住,皮肤磨得渗血。
地下室潮湿阴冷,霉味混着血腥气,呛得我喉咙发痒。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行州端着餐盘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吃饭。”
餐盘里是一碗海鲜粥,虾仁饱满,上面撒着细碎的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