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收人妖全凭舌战教毒虎本此仁心(3 / 4)

绣云阁 神魔志怪 5380 字 1个月前

母教子,原望子成,非害子也。尔何不前愆改去,以顺父母之心?如横不顺理,惟以父母之不是为怀,父母一旦莩亡,尸骸尔必厝之,尔即不厝,无非抛于野外,为兽伤鼠咬止矣。吾问尔之后嗣,又安必不如是待尔?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一报还报,岂有差夥?即不如是待尔,阴曹法律极严,能漏网于生,岂能容尔于死哉?”紫光得此顶门一针,泣然流涕而悔曰:“吾过矣,吾过矣。吾愿改悔前葱,而不复有他歧之惑矣。”三缄于是请老叟夫妇出,紫光叩头悔过。人妖已降,老叟厚治斋筵以款。

师弟住此数日,别而之他。狐疑在途,问及三缄曰:“吾师何能收此人妖而使之心悦乎?”三缄曰:“山妖水怪,鬼魁魔精,非法宝灵符不能治伏。若人之为善为恶,在乎一心,能将心之所迷勘得透,打得破,则心清气爽,如幽谷燃灯,一照即明,未有不首肯者也。正在睡梦之中,不大声疾呼,胡能得醒。老叟言其子为人妖,吾直以为心妖耳。”狐疑曰:“如此看来,惟有人妖难治,设遇禽兽之属,亦如吾师之所谓心妖者,可得而破之否?”三缄曰:“人为万物灵,可以言语动之。禽兽蠢物也,安可动以言语。”狐疑曰:“若或遇此,又将何如?”三缄曰:“自此入人室中,尔无夸降妖之术,则妖不能治,笑之无人足矣,他何说哉!”狐疑曰:“不夸其术,一宿恐难容矣,焉望厚款?”三缄曰:“尔亦医术中之徒卖口角者耶?”徒卖口角,岂止医术一流。狐疑不敢再答。

三缄俯首趋奔,忽见前途往往来来,行人颇众。三缄曰:“前面其有市乎?否则行人何如是之多也。”旁人曰:“道长问市,得毋欲息肩欤?历此不远即平阳镇耳。”三缄闻说,谓其弟子曰:“吾师徒有所归宿矣,可兼程而进。”无何至镇,宿于临泉阁中。阁中住持亦属道士,师弟拜见后,道士以一室安之。三缄既得其所,独出阁外闲游。遥见一座小山,草色如翠,三缄望此逞步,直上山顶。四下观望,三面平坦,田连歼陌,惟南一面山大而险,赶崖怪石。屹如壁立焉。三缄思之,对山险峻,林木如麻,崖头烟生,固属山川出云,不足为异,何以壑内有红绿之气夭矫其中,此非巨蟒所为,必毒虫所出,但不知有害于人否。如系害人之物,吾必除之。观望逾时,天色已瞑,归来询之阁中道士曰:“市外一小小山儿,三面皆膏腴之地,惟向南望,一山高险,是何名乎?”道士曰:“是名鹅鹳岭。以其高崖碎石之上,惯宿鹅鹳,于此生子。古传如是,今仍以其名名之。”’三缄曰:“岭下野壑中瘴烟时起,红绿二色夭矫空际,其间岂无妖孽扰害村人?”道士曰:“吾自云游来兹,村人以吾诚笃,命居此阁经理香火。是岭虽近,从未至之。近闻出一毒虎,累于村内攫人而食,村人客岁曾约邻居数百,各持械器,捕此毒虎。岭已搜遍,渺无踪迹,谁知此虎潜在赵崖穴中,被一壮丁见之,以炮击出。身大于犊,蹄过于箕,刚出穴时,仰天一呼,山谷皆震。胆怯者器械坠地,呆立不动,即知趋奔者,而又颠仆累累。此日所伤人数二十有八,仅食其二,手足犹存,余则或腰伤,或头破,亦或足鸂手断,而尸陈岭之上下。父母虽极痛楚,不敢收之以归。自为村人搜捕已后,愈肆其毒,始而夜出盗食村间子女,继则昼亦如斯。近岭居民,户户乔迁,田地久就荒芜矣。所异者,岭上摘星阁一白发老道,下岭入市,往来时与虎遇,虎反摇尾相亲,迎送无逆。自老道外,无人敢到岭头焉。”三缄曰:“诚如尔言,是虎不除、为害弗小。”道士曰:“今岁盛暑时,市之乞凉而卧店外者,每失无踪,人以为岭无居民,毒虎远捕人食。但恨是地无雄伟之夫,如有其人,能死此虎,合村感激不尽矣。”三缄曰:“待吾明日上岭一观。”道士曰:“道兄远来,可以不必。”三缄曰:“如何?”道士曰:“虎,猛兽也,毫无通达人情。猛虎不达人情,今之不通理道者,其亦人而虎欤。兄以修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