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岚惊奇地盯着四处喜字和红灯,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都盯着看了半个时辰了,还没看够?”
“这可是你的婚礼!我一点一滴都不能错过!”她从灯笼上收回眼光,转身冲到春芙床榻上和春芙挨着坐。揽过春芙的肩,她拍拍自己胸脯:“你想要什么礼物?珠宝金银还是西域的稀奇器物?我送你,添作你的嫁妆!”
春芙一笑:“我成婚,又不是敛财。要金银珠宝干什么?”
“嫁妆是女孩子去夫家后傍身的东西,那是你的底气。肯定得越丰厚越好啊。你是不知道,有好些男人就掂量着妻子的嫁妆来对待她……”
她说道这儿,松开春芙,一双眼睛提溜转:“不过也是,你嫁姚芷衡嘛,她肯定不会这样做。”
春芙嘴角噙着笑,娴静地低头刺绣。
“你在绣盖头?”
“嗯。”
“还没绣好啊?现在你正该陪陪父母亲人或者演熟婚礼流程啊,怎么还在绣盖头?”
春芙绣花的手一顿,转瞬又继续刺绣:“我绣得慢。”
她没告诉徐月岚自己绣了两个盖头。
一个她的,一个姚芷衡的。
那日订婚,明面上的礼节走完之后,姚芷衡悄悄拉着她的手,两人走到无人之处,她讲:“春芙,我不想做男人娶你。”
春芙一头雾水,痴愣愣看着她。
“我不想做你的丈夫,那是男人的身份。虽然我后半辈子估计都要装男子活下去,但在你这儿,我不愿意。”姚芷衡心里抖得厉害,有点害羞又真挚万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女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不是把你看作我的附属,也不想做你的主。我解释不清,但……”
春芙见姚芷衡甚少这样笨拙,噗嗤一声笑出来。
姚芷衡自己着急得冒汗,春芙一笑,她更不知所措。
“我知道。”春芙执起姚芷衡的双手,在手中轻轻摩挲安抚,“我们从前怎样以后就怎样。谁稀罕分什么夫妻,我们就是我们。”
她知道姚芷衡从没忘记过自己是女子,所以在绣好自己的盖头之后,想着给姚芷衡也绣一个。姚芷衡新婚之夜得掀盖头,那春芙也得掀姚芷衡的盖头。
她一面绣着,一面笑得眉眼弯弯。
这份甜蜜落在徐月岚眼里却让她有些担心。
“那个,”她双手撑在床边,自己往后一缩躲在帷帐的阴影中,忐忑开口:“姚芷衡,跟你提过一些……一些……私密的事情吗?”
春芙眉头皱着,满眼不解地望向她。
“就比如……她别的男人的不同啊之类的……”
春芙眼神一紧,闪过审视的意味:“你知道什么?”
春芙目光紧紧锁着她,埋藏着警惕,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猫。徐月岚忽然毛骨悚然,但一想都到这地步了,总不能让密友还瞒在鼓里吧?
“就是,姚芷衡可能……不是个男”
“人”字还没说出口,春芙立即扑向徐月岚,小手臂搁在她脖间压着,低呵她:“谁告诉你的?!”
“你知道?!”徐月岚眼珠子快瞪出来。
“我以为你不知情呢,松开松开,压疼我了。”她把春芙的手臂扯开,“我自己察觉的。我可一个人都没告诉!”
她揉着刚刚被春芙压着的脖子,赞叹道:“可以啊,你们俩居然想瞒天过海!有点胆魄。 ”
春芙脸色一下子垮掉,要是徐月岚能察觉到姚芷衡的女儿身,那其他人会不会呢?她慌得心脏怦怦跳,直接灵魂出窍。
“诶诶。”徐月岚右手在她眼前晃晃,春芙半点反应也没有。她连忙解释:“你别害怕,我是见过许多女子冒充男人经商才推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