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衡抬起头,“您,不怪春芙?”
邱老爷摸摸胡须,背手叹气,装装样子道:“怪肯定是怪啊!普天之下哪里有小姑娘骗逃家里的嘛!”
姚芷衡瞟瞟他,有点小心虚。
“我跟她娘听到左小郎君来说的,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姚芷衡眸光瞬时凝结,“左为助就来告诉了二老春芙的下落?”
邱行遥点头道:“对啊,左为助说春芙在安州和你在一起,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骗人。结果写信问老家的亲戚,春芙真的不在。”
姚芷衡心里一块石头悄悄放下。邱老爷靠近姚芷衡,小声诉苦:“本来我说,她回来就回来了,平安就好嘛。可是春芙她娘……”他指指会客堂的方向,闭眼摆摆手。
邱居远接话:“我娘这次真的动怒了。不然,就算大伯父要教育春芙,也轮不着这么快关这来。”
姚芷衡一听着话,心像是蚂蚁咬一样,又酸又疼。她回头张望落锁的院落门,“这可怎么办,就一直这么关着?”
邱老爷也随她看过去,心疼地说:“现在就是春芙她娘和我那个老大哥拗不过。唉,不知道春芙挨不挨得住这三天的跪……”
“三天?”姚芷衡魂魄有点飘忽。
邱居远沉默地点头,他发现姚芷衡好像有点站不住。
忽然一阵脚步声朝这边传来,邱行遥一个激灵,将地上的帷帽甩给姚芷衡:“带好!”
“叔父,居远,行遥,你们在这里啊,我父亲请你们回去商量白事细节呢。这位是……”
姚芷衡透过白纱,见来人正是刚才扶着有孕女子出去的男人。
“好的好的……”邱老爷脸上皮笑肉不笑,递给左右两个儿子“救场”的眼神。
“哦,江成哥,这位是我和居远学馆里的朋友,听说堂嫂病了特来探望,他叫……”邱行遥半个身子扭过去,面朝姚芷衡挤眉弄眼。
“我叫陈怀彬。”姚芷衡拱手道:“随行遥兄来的。”她在心里给陈怀彬道了一万个歉,但想来陈怀彬秋考落榜之后便回祖籍地了,应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地冒名顶替。
邱行遥悄悄给姚芷衡竖了个大拇指。
邱江成朗然一笑:“陈兄有失远迎。只是……”他面色迟疑,“陈兄为何带着帷帽呢?”
姚芷衡低头致歉:“今日不甚面疮发作,不雅。”
邱江成听闻,含笑朝姚芷衡说道:“唐突了。”彬彬有礼的好像刚才一路贴在姑娘身上的人是另一个人。
邱江成和邱老爷走在前面,姚芷衡压低声音问邱居远:“你们堂兄也是双胞胎?”
“啥!?”邱居远和邱行遥异口同声。
主人家谈事,姚芷衡一个人在客房等待。
“陈郎君若有什么事,吩咐则个就成。”一位年轻仆役给姚芷衡端来一盘精致点心和时令瓜果。正要退出,姚芷衡喊住他:“小哥,你们郎君除了少夫人,可还纳了别的女子?”
那仆役坦然道:“没有啊。陈郎君打听这个干什么?”
姚芷衡扯谎糊弄:“在下就是觉得与你们郎君一见如故,正巧家里还有个妹妹,想着能否与你家郎君有段缘分?”
说着,她摆手推脱,似乎后悔说出刚才的话:“算了算了,少夫人还病着呢,添不添姐妹还得看少夫人的意思。”
那仆役打量姚芷衡一眼,忽然脸上笑开了花,“陈郎君是不是想和我家郎君仔细交谈一番?这好说,小的这就去请”说完他立刻退出客房,一丝不苟地将门带上。
姚芷衡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要和邱江成说话了?
思量片刻,一个疑虑浮现心头:邱江成不对劲。
照理说刚过门不到一年的妻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