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百七十一 精怪四(1 / 8)

太平广记 侠义小说 11053 字 27天前

卷第三百七十一 精怪四

杂器用

独孤彦 姚康成 马举 吉州渔者

凶器上

梁氏 曹惠 窦不疑

杂器用

独孤彦

建中末,有独孤彦者,尝客于淮泗间。会天大风,舟不得进,因泊于岸。一夕步月登陆,(“陆”字原阙,据明抄本补。)至一佛寺中,寺僧悉赴里民会去,彦步绕于庭。俄有二丈夫来。一人身甚长,衣黑衣,称姓甲,名侵讦,(“讦”原作“许”,据陈校本改,下同。)第五。一人身广而短,衣青衣,称姓曾,名元。与彦揖而语,其吐论玄微,出于人表。彦素耽奇奥,常与方外士议语,且有年矣。至于玄门释氏,靡不穷其指归。乃遇二人,则自以为不能加也,窃奇之,且将师焉。因再拜请曰:“某好奇者,今日幸遇先生,愿为门弟子,其可乎?”二人谢曰:“何敢?”彦因征其所自。黑衣者曰:“吾之先,本卢氏,吾少以刚劲闻。大凡物有滞而不通者,必侵犯以讦悟之。时皆谓我为‘侵讦’,因名之。其后适野,遇仇家击断,遂易姓甲氏,且逃其患。又吾素精药术,尝侍忝医之职。非不能精熟,而升降上下,即假手于人。(“人”原作“吾”,据明抄本改。)后以年老力衰,上(“上”原作“止”,据明抄本改。)欲以我为折腰吏,吾固辞免,退居田间。吾有舅氏,常为同僚。其行止起居,未尝不俱。(俱原作惧。据明抄本改。)然我自摈弃,常思吾舅。直以用舍殊,致分不见矣。今夕君子问我,我得以语平生事,幸何甚哉!”语罢,曾元曰:“吾之先,陶唐氏之后也。唯陶唐之官,受姓于姚曾者,与子孙以字为氏,故为曾氏焉,我其后也。吾早从莱侯,居推署之职,职当要热。素以褊躁,又当负气以凌上,由是遭下流沸腾之谤,因而解去。盖吾忠烈(“烈”原作“州”,据明抄本改。)之罪。我自弃置,处尘土之间,且有年矣。甘同瓦砾。岂敢他望乎?然日昔与吾父遭事。吾父性坚正,虽鼎镬不避其危。赒人之急,要赴汤蹈火,人亦以此重之。今拘于旧职,窘若囚系。余以父弃掷之故,不近于父,迨今亦数岁。足下有问,又安敢默乎?”语未卒,寺僧俱归。二人见之,若有所惧,即驰去,数十步已亡见矣。彦讯僧,僧曰:“吾居此寺且久,未尝见焉,惧为怪耳。”彦奇其才,且异之,因祈其名氏。久而悟曰:“所闻曾元者,岂非‘甑’乎?夫文,以‘瓦”附‘曾’,是‘甑’字也。名元者,盖以‘瓦’中之画,致瓦字之上,其义在矣。甲侵讦者,岂非铁杵乎?且以‘午木’是‘杵’字。姓甲者,东方甲乙木也。第五者,亦假午字也。推是而辩,其杵字乎?名侵讦者,盖反其语为全截。以‘截’附‘全’,是‘铁’字也。总而辩焉,得非甑及铁杵耶!”明日,即命穷其迹,果于朽坏中,得一杵而铁者。又一甑自中分,盖用之余者。彦大异之,尽符其解也。(出《宣室志》)

唐德宗建中末年,独孤彦在泗水和淮河间客居。遇到大风,船无法行驶,停泊在岸边。一天夜晚,他跨着皎洁的月光登上岸,来到一座佛寺。寺院里的和尚都去赴村民的集会去了,独孤彦漫步于庭院。不一会有两个男子走来,一个人身材很长,穿黑衣,自称姓甲名侵讦,排行第五。一个人身材粗矮,穿绿色衣裳,自称姓曾名曾元。两个人同独孤彦互相施礼,交谈起来。两个人出语不凡,言谈论述深奥玄妙。独孤彦平素善于清谈,多年来经常和一些清高不俗的人物高谈阔论,对于玄学和佛学深有造诣。如今遇到了这两个人,心中非常惊奇,感到自己远远不如他们,打算拜他们为老师。于是重新施礼说:“我喜好奇奥,有幸遇到两位先生,想要作你们的弟子,可以吗?”两个人辞谢说:“不敢。”独孤彦又询问他们从何处来。黑衣人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