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气息迫促,并且用双手叉着门,不叫自己进去,赵得胜用手微一推陶氏的胳膊,陶氏一闪身,赵得胜遂进了院内。陶氏仍然在面前迎着说道:“你师傅不在家,你年轻轻的,上我这里干什么?你要有钱留下,没有钱我也承你的情了。”赵得胜并不理他,向屋中便走。陶氏见赵得胜够奔屋门而来,陶氏更带出神色不安的样子,紧行几步,自己先走到屋中,脸儿朝外,双手叉着门框,叫道:“得胜!你不许进我的屋子。”赵得胜说道:“我是你的义子,我进你的屋子又有何嫌?”走到门口,用手一推陶氏的左胳膊,便进了屋中。赵得胜这一进屋子,只见床上放着一张墨玉石面的桌子,两副杯箸,桌上摆着酒菜。赵得胜问道:“师娘,你自己吃饭,怎么摆着两副杯箸呢?”陶氏说道:“今天我吃饭想起你师傅来了。明天我还要预备三份呢,我在这边儿喝一杯,再到那边儿喝一杯,你管得着吗?”赵得胜低头向床下一看,茶青的帐帘儿露着一块粉嫩色的衣裳襟。英雄一下腰,捋住左腿,提出床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焦知府的公子、自己的师弟焦振芳。英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一阵拳打脚踢,骂道:“焦振芳!你是禽兽不如!”越打越有气。焦公子因为理屈,不敢还手。正赶上赵得胜用脚一踢焦公子,陶氏娘子上前一护庇焦公子,这一脚踢在陶氏身上,赵得胜见碰着了师娘,自己一怔神,焦公子乘此时爬起来逃出门去。临走的时候,穿着一只靴子走的,将燕云快靴被赵得胜捋掉一只。赵得胜低头一看,拾起了燕云快靴,叫道:“师娘!我师傅来了,以此燕云快靴为凭。”语毕扬长而去。陶氏娘子一肚子委曲,自己将门倒着锁了,奔向观音庵,见了老尼姑,哭哭啼啼说道:“老师傅,我与焦公子之事,是老师傅你所成全,现在被赵得胜撞破,将焦公子暴打一顿。临走之时,拿去焦公子的快靴,以备黄昆回来作证。我与焦公子大有妨碍,连老师傅也担着干系。”老尼姑闻听,眯嘻眼睛直笑,叫道:“大娘子!你太年轻啦,我由十五六岁惯作风流之事。你且止住悲啼,我自有良策。猪八戒摆阵,倒打一耙。你的丈夫何时回归,你有准日期吗?”陶氏说道:“少者两三个月,多者四五个月。”老尼姑遂在陶氏耳旁:“如此如此,必能成就你与焦公子之愿,不用忧虑赵得胜。”又待了一个来月,在尼姑庵内,又与焦公子于庵内会晤。光阴似箭,到了四个多月,此时陶氏娘子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衣履污秽,正在逢场作戏,预备自己丈夫回来。
这一日,忽听门外敲打门环,叫道:“娘子开门来!”陶氏娘子一听,正是黄昆回来了。自己不由的吃了一惊,遂来到院中说道:“我们当家的没在家。谁呀?这么大呼小叫的。”黄昆答道:“是我。”陶氏故意先向眼皮上抹点唾沫,慢慢的开了大门说:“呦,当家的,你还回来啦?我打算见不着你呢。”黄昆说道:“这够多丧气?我是发财还家。”说着话,一指自己牵着的马,说道:“你看着。”陶氏假装擦了擦眼泪,并不言语。黄昆一看,陶氏青丝散乱,脸面有几天没洗的样儿,衣裳非常的不干净,两脚歪歪咧咧。黄昆一看,叫道:“娘子这是怎么的了?为何愁眉不展?莫非与街坊邻居呕气了吗?”陶氏说道:“街坊邻居谁好意思的?这都是你收的好徒弟。”黄昆说道:“哪个徒弟?”陶氏说:“赵得胜。”黄昆说:“不错,由六七岁就在我身旁学艺。有什么话屋里说去。”黄爷遂牵着马进了院中,将马拴在南小房柱子上,将被套搬在东屋暗间。陶氏上好街门,回到屋中,给黄爷沏着茶就哭哭啼啼。黄爷遂说道:“倒是怎么一回事?”陶氏说道:“你头天走后,你那好徒弟,第二天就来啦,拿着三个折子,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啦。他问我作什么饭,他要在我这儿吃饭,我就留他在这儿吃吧,他很能喝酒。”黄爷说道:“那是跟我学的。”陶氏又说道:“喝着酒他问我多大岁数,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