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数,算不得豪富。”黄虎道:“你把我比于奴仆!但我的家业帐簿为记,你的家业,现在何处?正德道:“若论百万,只俺身上所有,亦不下百万。何必云及家业?但不便献出,恐公子着惊。”黄虎道:“既你身上有宝,献出我看,我便输服,立送你起身。正德道:“公子不要着惊。”随将銮带脱下,解开衣襟,露出龙披,揭出龙眼罩,现出毫光。正德道:“只这两颗夜明珠,价值连城,何止百万?”黄虎见了,知是天子,惊得目瞪口呆。暗想道:“怎得与天子争风斗宝?”正德仍结束衣服道:“不知不罪,天子游采美色,名头不好。寡人后日回京,断不说起。”黄虎沉吟不语。家丁黄二向前道:“公子不闻缚虎容易纵虎难么?”黄虎省悟,道:“若非黄二指点,几乎误了大事。”即指正德骂道:“你这厮敢冒称天子。众人与我押进暗房饿死。”正德惊骂道:“黄虎逆贼!谋害朕躬,难免灭族之报。”家人不由分诉,把正德推进暗房,把门锁上。正德在暗房内,见并无床桌椅凳,四面俱是石壁。自思朕今日死得不值。”只是喘息。黄虎入内,对范氏把禁害正德天子之事说过。范氏喜道:“夫君果然做的好事,但太便宜了二贱人。”不料内室惊动了一个救星。因黄虎三年前,夺了一个贫家女子,名唤薛瑞燕,藏在外书房,欲行强奸,被妻知道,收为随身爱婢。薛瑞燕小心侍候,范氏爱之,凡珍重之物,俱付执掌。这一夜薛瑞燕闻知此事便设法扶伺黄虎夫妻早寝,候至更深,暗带人参到暗房口,细叩房门,对正德说明来意,将人参从门隙投入。正德许其若脱难回京,立为偏妃。
且说红芍药与白牡丹躲在人家,探听正德天子被擒,料必被黄虎所害。乃思议将首饰变卖,令人雇得轿子,星夜驰赴江陵府省城,投首上司救驾。赶至第四日午时,至荒郊旷野,恰遇定国公领铁骑兵前来。二女下轿,看是什么官员。红芍药道:“何不就此出首?”及定国公马到,二女在路旁,高声喊救。定国公道:“少女嘱救,必有沉冤。”即下马道旁坐下,唤二女到跟前。二女万福道:“本该拜见,奈蒙朝廷恩封,不敢全礼。”定国公闻得,说是朝廷恩封,天子自有踪迹。大喜问道:“有何为凭?”二女呈上御书。定国公见印的是胭脂汁,不觉好笑道:“真是风流天子胭脂印。”急忙立起身问道:“原来是两位夫人?在何处遇见天子?”二女道明:“黄虎凶恶,天子必遭陷害。故欲赴省出首,幸遇千岁,乞早救驾。”定国公大惊,便问明黄虎住址,忙取令箭,着两个老实家将,送二位夫人进京。金亭驿安歇,不许说出天子情由。二家将领命,随轿而去。
定国公暗恼,堂堂天子,却为女色争风,幸二女有情出首,不枉天子痴心。随令人往探黄虎住处,又令军马赶来。至次夜四更,已到黄府,悄悄围住。下令道:“若进内去,逢人便捉。恐其乘急,谋死天子。军士一齐喊呐,打入府中,冲房撞室,不管睡与不睡,男女尽行绑缚,犹如山崩地裂一般。黄虎夫妻,睡梦中惊醒。军士已打入房来,令穿了衣服,绑好黄虎。不知何故,共擒住男女一百二十四口,单单失去了天子。定国公在堂上坐下,军士押黄虎夫妻,一并跪下。黄虎方知是定国公人马,又暗喜帝寻不出,就可抵赖。即道:“晚生乃公卿之子,毫无犯法,千岁黑夜里攻门掳抢,擒捉男女。王法无私,千岁虽然极品,家父亦不肯干休。”走国公喝道:“匹夫快将朝廷献出,饶你性命。”薛氏叫道:“妾知天子去处。”军士带上前,黄虎睁目喝道:“你怎敢闲话!”薛氏便道:“黄虎你罪恶重大。”即言明天子被禁,以人参相救。黄虎恨养虎伤身。定国公大惊道:“今经六天,岂不断送性命!”薛氏道:“谅有人参保护不妨。”
即引至暗房口,军士仔细打开门进内见帝饿倒在地,星眼半开。定国公抱住大哭道:“陛下呵,竟如此结果!”薛氏道:“不必悲伤,幸有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