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映得人眉目柔软,被抓回来的犯人,睁开打肿了的双眼看到上首坐着的崔齐光, 或多或少都知道这是谁, 就算不知道的,也看得出他年纪小。好骗。
哭诉抱怨声连成片地响着,没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来历,只当自己是附近的匪寨, 瞧见堤坝的材料好,想抠些带回去罢了。一时糊涂和家有老小、不曾作恶的话说了个遍,这样的说辞,无人可对质,最是好用不过。
崔齐光跪坐在原地,不曾说信也不曾说不信,等最吵闹的哀求声过去,才平静开口,“我见过你们中的两人,在出使齐国前,离开信州关时,许将军府上。”
还嗡嗡嘟囔着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样。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府上的小人物,也不曾接待过使臣出行,最多是远远见过一面。但贵人事忙,这样娇养出来的小郎君更是眼高于顶,根本不该记得他们!就算记得,过了这么久,也早该忘记了!
对,一定是诈他们的!
下面人还要再说什么,就被冷冷打断,“叛国,当诛。”
崔齐光竟是一句都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