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宴失望摇头。而雾涟神情恍惚，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没什么反应。

虽然很多事还未弄清，但黎明的光最终打破阴霾。

淡淡的光线透过云层，照耀在这座千疮百孔的华林城。隐无灵在墓地被找到的，除了之前发信号被雾涟杀害的弟子，将人救出后，楚子宴才将法阵毁去，雾涟也认命解开百姓身上术，而他们衰老，是复生阵造成，却无法改变。

除了风月楼阁与他们救出的人，其他人...很多都在雾涟试验中死去了。

这件事，楚子宴说会禀报仙盟各宗，后续对受害者弥补，他美誉在外，众修士也愿意相信他，各自道别后便回宗门。

之前怀疑清眩派另有目的，洛乔昔也了解，是人家元君早觉察自己徒弟行迹可疑，心魔渐升生，又接到宗门密信，故派遣楚子宴陪同，避免行踏错道。

可惜，雾涟还是动手。

华林城口，清眩派的人接到信号押送雾涟回去。城内大阵至少存在一甲子，似乎不是雾涟动的手脚，他只是察觉后稍加改动，而墓室建造本就久远，加上雾涟这么一闹，他们重返时，整座山塌陷，差点就折了人进去，无奈只好化界以免无辜接近。

洛乔昔站在城门口，看着个个离去的人，却说着：“墓室中邪染究竟是不是幻觉呢。”

“不是幻觉。”

听到墨倾池毫不迟疑的话，她看向他道：“你也察觉到？”

墨倾池想了想，道：“残息是从它们身上而来。”

洛乔昔恍然。

邪染本由龙族怨念形成，小师弟自是能发现这微弱的气息。

可关键，是只有他们两人见过邪染。

还有城内百姓都没听过华林城有城牌一说，那么，阴阳阁的人究竟为何留有那样一块城牌？

若说之前她觉得奇怪，那么在看到墓室崩塌后，有个猜测隐动起来。有人不想让华林城被雾涟控制，又不想让墓室的邪染被发现。

这人是谁？

答案很明晰不是么。

洛乔昔就说，阴阳阁的人怎会那么粗心留下那块城牌。

沉默片刻，洛乔昔打算去看三师叔他们，但楚子宴突然出现，跟他们道别。

他持剑作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开口：“洛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洛乔昔有些疑惑。

出于礼节她还是点头答应，余光却落在身边的人上。

因此也看见墨倾池面无表情，偏偏眸子微垂，看不真切里头。

两人前后走向不远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仿佛在两人身上交织成一幅画，洛乔昔正一脸茫然，不知对方找自己何事，忽然听见楚子宴轻轻的嗓音响起：

“..你还认得我吗？”

话语带着不确定，似早就认识她。

洛乔昔一句“什么”还没出口。这时忽来清风轻抚衣袂，楚子宴唇角露出几分熟捻的笑意：“当初躲在洛家主身后的小姑娘如今亭亭玉立，险些认不出来了。”

那不是被认出来。

洛乔昔看着他，唇动了动，愈发不自在。半响，她才道：“抱歉，我之前没印象..”

“我脸盲...”

楚子宴道：“脸盲是什么？”

她道：“大致是..分不清他人五官。”

洛乔随口一说，没想到楚子宴会问出来，她心说这要这要是被发现，怕不是会被误会她故意的。

好在，楚子宴似乎还有事，点点头道：“仙盟大会举办在即，我不能耽搁。”

洛乔昔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令人凝滞的气氛，正要说一两句场面话，谁知他忽然凑近，温柔地摸了摸她脑袋，道：“那我们仙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