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草民,必将不负陛下所托!”

林昭贺站在他身后,突然明白陛下为何要让他们进门先道歉,再念口谕了。

......

同安县。

筹资告示发出去不过三日,各村里正便各自装着一大兜子银子来了县学。

许主簿将银子清点过后,便又带着一大箱子银子去了泉阳县,将银子换成银票回来。

余时章在旁边看得吹胡子瞪眼,当即给余正青修书一封安排一下,将官号钱庄开进同安县。

隔了一日,便收到了余正青的回信,只有俩字,言简意赅在办。

沈筝看着回信啧啧称奇,这该死的安全感。

难怪权势山巅之下,来往者前仆后继。

钱庄放在她上辈子,就是银行,那官定钱庄,自然就是国有银行了,也算是基础设施建筑了吧?

也不知道到时候钱庄开进来时,系统会不会漏点积分给她。

还有上次启蒙班开学,沈筝本以为繁荣值会涨,没想到结果却是一分没涨,沈筝感觉系统在等契机,就是不知道这契机是什么。

冷冰冰的系统太过人性化也不是好事。

当日,沈筝命许主簿将布坊征工告示一并贴了出去,那天的同安县,几乎无一人眠。

夜虫窸窸窣窣,月光皎洁,树影在微风下微微摇曳,街道两旁的房中传来百姓窃窃私语。

“一两银子的工钱,在整个柳阳府,都算是高的了,大人总是这样待我们好,但如此一来,布坊真的不会亏本吗?我们......配吗?”

“咱们大人是什么人?何时做过亏本生意?”

“也是。但我这心中就是不踏实,总担心有人说大人,要不咱们明日去找里正叔吧,若是我被选上了,我不要一两银子,只要大人给活儿,我就干。”

叩叩叩

窗户被人敲响,夫妻二人吓得一激灵,瞪眼看着窗外,口语道:“进贼了?”

男人轻手轻脚起身拢起衣裳,抓起床边的木棍,正欲开窗,便听窗外人说:

“娘,您别想了。您方才说的二狗娘给里正伯伯提过了,她还挨了里正伯伯骂呢。”

“嘿臭小子!”

男人“哐”地一下推开窗,窗户檐正巧撞在他们好大儿的鼻子上。

“好痛!”

“臭小子,不睡觉!学会听你爹娘墙角了是吧!快滚回去睡了,什么时辰了,明日你还要去启蒙班呢!”

“我起来尿尿的......那我去睡了。”

女人反应过来,爬起身来道:“儿子,给娘亲说说,今日二狗娘是怎么说的?你里正伯伯又是怎么说的?”

“呃......”小童咬了咬手指,将二人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总之里正伯伯说,大人下的决定就是那般。若是觉得多了,那就鼓足了劲儿给布坊干活。大人给一两银子,便干一两银子的活儿。别东想西想就是了。”

女人听完就挥手让他回去睡觉,喃喃道:

“拿一两银子,便干一两银子的活儿......娃他爹,我知道了!”

男人缩回床上,不忍打击她: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们能不能被选上都不一定。

他迷迷糊糊,又听自家妻子道:

“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一两银子的工钱,而是每月都有四日可以休息。之前地里收成不好,你去隔壁县做工的时候,半年都没休息一日,生病都硬扛。娃娃病了都不能回来一趟......”

说到这儿她抹了把泪,“到头来不过堪堪填饱咱们一家人的肚子,那时候咱们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呀。”

男人听到她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