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手机屏幕随即亮起，云栀下意识地捞过手机看一眼，是推送新闻。

暗灭手机，又重新将怀里的玩偶抱住，慢慢阖上眼。

已经是和郁柏泽断连的第五天。

“笃笃笃”卧室门被敲响，随后传来一道女声，“小姐，饭做好了，下楼吃饭吧？”

恍惚睁眼，云栀才想起这个周末是在郁家度过。

赤脚走到门边，隔着厚厚的房门，她乖巧应答：“好，知道了阿姨。”

云栀简单收拾片刻，便下了楼。

进到饭厅才发现，除了芳姨再没有一个人。

“爸爸不回来吃饭吗？”云栀看着窗外浓稠夜色，按照平常家庭里的氛围问一句，“又在加班吗？”

芳姨盛好汤把碗放到云栀眼前，看着云栀乖巧模样很是欣慰：“要是先生知道您如此关心他，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云栀看着眉眼带笑的芳姨，抿一口勺子里的汤没再说话。

吃完饭云栀便接到苏嘉言的电话。

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来询问她和郁柏泽之间的感情问题。

一只脚踩在楼梯上，云栀握紧扶手盯着攀延而上的台阶，这条路实在是像极了学校里通往顶楼的那条。

可目的地却再也不见郁柏泽的身影。

“我们……”云栀张口干巴巴说一句，而后止下话音。

脑海里闪过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最后停止在那荒唐可笑的一天中，郁柏泽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眼神，最后一句话。

“云栀，你好样的。”

“我们……没怎么。”她不想让苏嘉言过于担心，她只能撒谎。

话音落，云栀便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望去，瞳孔霎时紧缩，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

黑衣黑裤，将郁柏泽肌肤衬得有些冷白，璀璨灯光照耀下竟显得如此孤寂。

郁柏泽一步步走近，能瞧见他眼里的血丝与眼底的乌青，头发乱糟糟的搭在额前，遮住他几分审视的眸光。

周身散发的气息像是极寒之地的冰，没有丝毫温度，只剩下冰冷躯壳。

眉头紧锁着，郁柏泽看云栀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略过她直直上了二楼，经过时带起一阵寒风，她顿时觉得冰冷刺骨。

“咚咚咚”

楼梯被他踏出声响。

云栀遥望那单薄的背影，一阵钝痛自心底磨起，她死死攥着楼梯扶手 ，喊他：“郁柏泽。”

声音轻而小，带着几分愧疚。

眼前人顿下脚步，停在原地没回头。

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谁都没有再讲话。

片刻，郁柏泽抬腿离开。

云栀胸膛里聚起的满腔勇气，这一刻也突然烟消云散。

此刻她终于明白，任何解释在无争的事实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

“哗哗哗”水声不断从浴室里传来。

不一会儿郁柏泽围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着湿发，发尾水滴凝结，串珠一般接连不断地滴落在脊背上，宽阔背脊上布满道道水痕直至湮没在劲腰浴巾里。

赤裸的上身精悍有力，介于成年与少年之间的躯体极为 漂亮，锁骨凹陷处存积几滴水珠，他抬手抹去随意地套上一件短袖。

甩甩半干的头发，水滴四溅开来。

郁柏泽没什么表情的穿戴好衣服配饰，而后盯着镜子里的影子静默片刻。

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显得尤为沧桑，那双桃花眼此刻也失了光，眼底的乌青与疲惫遮都遮不住。

第几晚没睡着了？

他有些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