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吕梁拿下他们口中的布条。
“此人名叫胡安生,乃探子的头目……”
胡安生自知今日必死无疑,试图将沈聿明也拉下水。
“王爷,下毒之事您并非不知,皇上能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赐。”
沈聿明丝毫不见慌张,他镇定自若地拿出一张方子:“那日你是来过秦王府,府中亦有人证,然你所说的并非下毒一事,而是来献药方。”
云暮上前接过药方,递给梁文帝。
沈聿明继续道:“昔日有贼人欲借米囊花谋害父皇,幸得云将军识破诡计,这才灭了你们在京城和江南的据点。”
“今日你们想再以同样的伎俩谋害父皇,本王身为人子,怎能任由旁人谋害君父?于是扣下药方,劝你不要如此行事。”
沈聿明的声音忽然拔高:“而你,表面应承,背后却让公主下毒,父皇才倒下,东胡和大梁的战事便起,可见东胡早有谋划。”
他颠倒黑白的话将胡安生气个半死,但两人是在书房内密谋,如今他们说什么都查无对证,梁文帝已然想到这一点。
“你如何证明?”
沈聿明顿时做委屈状,“父皇,儿臣自知无人相信,故还有一个消息要上报。”
“说。”
沈聿明一字一句道:“嘉禾公主实非东胡王之女。”
“你说什么?”
“你胡说!”
莫说梁文帝,就连云暮都诧异地挑起半边眉。
沈聿明像变戏法般从袖中拿出证据,“父皇,昔日东胡王曾在各处寻觅女子,只要与母妃有几分相似便都把人掳到东胡,让她们仿着母妃的一言一行。”
“最后挑出一个学的最像的,冠以公主之名送至大梁,名为寻佳婿,实则为了接近父皇。”
有人递了台阶,梁文帝当场就顺势而下。画像上的人长相不一,但眉目间都几分相似,像极了那个死去之人。
梁文帝手一扬,画像散落一地,有几张飘到了嘉禾面前,其中一张正是她的。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嘉禾已经过了最初的慌张,她道:“是又如何,如今计谋已经得逞,就算是天人来了都救不了你,狗皇帝,你等死吧。”
梁文帝整个人气得发抖,即便是云暮最傲气时都不曾对他说过如此刻薄之话,她一个阶下囚,怎么敢的?
他冷声道:“将这个贱人送回诏狱,你知道该怎么做。”
诏狱。
刑架上的人不知换了多少人,云暮依旧是坐在那张熟悉的凳子上。
面前的嘉禾已经没了昨日之前的淡然,她对云暮挑衅一笑:“诏狱就这点手段吗?”
云暮也勾起唇:“怎么会,看见那边的人了吗,早在你进来的第一天,他们就盯上你了,若不是有本将军压着,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
嘉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群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目中满是淫/邪。
她虽学过房中术,但都是跟妓子学的,这么久了,她也不过只跟过梁文帝一人。
当年在东胡,那些越长大越不像那位公主的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充作军妓,供人取乐。
别后不过几日,她们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每日进出营帐的人不知多少,嘉禾痛恨又清醒她这张脸还算像那人。
她慌了神,不住摇头:“云暮,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是东胡的公主。”
一身的傲气被打碎,云暮收了笑,“公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屏退了狱卒,走到嘉禾的身前,“其实那日在沈聿明房间的,还有我。你能给皇上下这么久的毒,也是我默认的。”
“公主,胡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