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门戒严无果,群众情绪越发激动,已经有不少人自发找衙门去搜自己邻居家了,再这样下去,衙门顺水推舟全城普查他们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可以推说是兵部设定的秘密据点,顶多被廖璇收缴,一点小损失谁也不是受不起。

可最近因为公主在杭州带兵剿匪,司徒跃然那厮一路边走边打,专挑有水贼山匪出没的地方走,不少人忧心忡忡跑来再次加购,加上和朝廷船队狭路相逢的那支海盗损失惨重,也来他这里买货,这样大的利益诱惑在前,他心想最难搞的刺头冯庆祥都被他搞定了,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出花。

故而那批军武已经伪装在了商队的丝绸之下,就等着出城门南下了。

偏偏就是这个节点!偏偏!!!

温家向来知道装傻,从没有过这样大范围的搜查行为,柳段荣倒是想保自己的据点,问题是还有个不肯装傻的廖璇在一边,他一旦出手保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把柄往廖璇手中送吗?!

“温如镜!”

柳龙连忙上前给父亲顺气,“爹您别急,当初您不是早料到这一天,冯庆祥已经被拉下水了,他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姓温的躲得了一时,他躲得了一世吗!”

柳段荣当然知道,只是这个时候被人卡了一脚,任谁也难咽下这口气。

冯庆祥当然没有坐视不管,他只是盯着书案上的几封信件,幽幽地叹了口气。

披着轻薄纱衣的戏子用手沾了唇脂抹在酒盏上,笑吟吟地靠了过来,“爷怎么叹气了,莫非是看见奴心生不喜?”

冯庆祥似乎对这个戏子宠得紧,就着那抹唇脂喝了一口,伸手懒懒点了一点,“叔叔要保公主。”

戏子一惊,“东厂那位?......这可难办了。”

冯庆祥也是头疼,按利益关系他和宫里那位密不可分,可织造局上下这么多锦衣卫都是他好叔叔的手下,织造局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在这儿经营多年,京城里那两位又何尝不是斗了多年。

这信来得也古怪,就算挂念公主安全,他一个织造局的总管,怎么也不可能跟出来玩的公主扯上关系,除非公主会有危险,冯讪才多嘱咐他一句能出手护着就护着。

只是联想到今日之事,冯庆祥怎么想怎么觉得此事处处古怪。

“叫人把我们的人都收回来,还有那个不长心的东西,让他别惦记着找公主麻烦了。”

底下有人应了声,戏子转个身,软若无骨地附在他身上,“那柳大人那边的事?”

这戏子太过得宠了,他知道得太多了。

冯庆祥面色阴沉,他也想到了这里,无论如何这批人必须藏好,就算和廖璇撕破脸也要把人保下来。

朱挽宁并不知道陪都城内还有个大宝贝,众人都想瞒着她藏起来,不过她本意就是搜查这城内可疑的窝点然后由锦衣卫一一探查,这群人把百姓当傻子糊弄,朝廷又随着神宗摆烂通通躺平,自然不会处理得太过精细,仔细找找总能找到一些没处理完的证据,到时候她坐拥司徒跃然和廖璇两大武将,跟这群没有兵的人没什么玩的,谈判桌都给他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