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我。

直到姬停唇畔贴上她大腿的那一刻，姬停方才有了不真实的感觉。拭不干净的水在她们身上蔓延，姬停分不清那究竟是血还是水了，反正是什么自己都会甘之如饴的。于是她亲昵地贴在沈芙心腿间，侧过脸轻轻吮去了她腿畔的温热，脸颊挪开时，那里的肌肤上只剩蜿蜒的水渍，并同一枚姬停留下的咬痕。

究竟是狗还是兔子？

算了，是什么都行了。

沈芙心感知到腿侧被她咬过的痛楚，不由自主地弓起脊背，将自己往她唇边送。只是为什么以往温顺的灵宠兔子会骤然失控，为什么即便自己紧紧抓住她的头发，她依旧不肯停下？她有些分不清痛楚与快意，只能将自己敞开，任由姬停跪在她腿间。

这瞬间，上神与信徒的位置竟然对调过来。沈芙心还记得那个雪天，自己折下梅花祭在她神像前，却不知时过经年，跪在自己身下的会是当年受她梅花的上神，而自己竟然在她的攻势下愿意服软，愿意她那双握剑的手握住自己的腿根，感知她掌心灼热的温度

她心间一片空白，手间却用力将姬停薅了起来，仿佛真是在拎一只逃家的兔子。姬停不明所以，眸间唇边都浸润着水色，半张脸都湿漉漉的，此时正仿佛黑猫梳理皮毛般用舌尖舔唇畔的水渍。

她瞳仁中倒映出沈芙心的脸，沈芙心被她眸中自己的模样烫得瞬间别开眼，但比自己动作更快的是姬停的手，她依恋地抱住自己，不敢亲吻自己的嘴唇，只能将吻一下下地印在沈芙心的脖颈上。她咬着沈芙心颈间的皮肉，含混不清道：“好喜欢你，小芙。”

沈芙心被她亲得发烫，手不自觉地掀起自己的衣衫下摆：“我知道。”

“喜欢到想要生下你，”姬停紧紧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脸侧，轻声道，“为什么你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能真正地血与血肉与肉融在一起？我不是想做你的娘亲，我只是太喜欢……最喜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芙心意犹未尽，将姬停拉了起来，衣衫下那枚咬痕泛着水光。

“你知道的，”沈芙心温声道，“我相信你，你知道该怎么办。”

第181章 姬停预感到那个愿望非常非常重要。

以假乱真, 一晌温存。

待这场混乱不堪的梦境结束后，姬停并没有睁开眼。沈芙心犹在她怀中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姬停轻轻拥抱着她, 动作轻柔得像是拥住一团握不住的云朵。

又是这样的梦。

姬停紧紧闭着眼, 不舍得放开她, 却也耻于面对她, 一时间僵在原处。就在姬停神思恍惚时，她眼前又陡然闪过零星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扯着她重新坠落进那段被施了名姓咒，封锁在神像里的日夜中

这一次，重现在她心间的不再是上一次看见的冰冷仙府，而是自己失忆后苏醒的那座森林。树影之间覆满白雪，姬停只觉自己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蛇沼腐朽的气味遥遥传来, 这段记忆古旧缥缈, 比幻觉更像幻觉，若非听见记忆中传来的脚步声，姬停甚至怀疑自己在绮梦之后又做了一个过于逼真的梦。

那脚步声很轻, 却无所顾忌, 一路喀嚓喀嚓地故意踩碎了不少残枝败叶, 像是在发脾气。姬停就这样听着这道脚步一步步靠近，在离自己最近的那瞬间，脚步的主人被绊了一跤。

姬停眼前原本模糊的视野随着来人绊的那跤而晃动了一下。很快, 她听见那人在自己上空窸窸窣窣地运转灵力, 随着一声闷响，那个阻碍自己视野千万年的东西被拔走了。

原来是一段朽木。

姬停全然忘却了被锁在神像中的那段记忆, 如今骤然回想起来，也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