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顽强地坚守。喻湛虚开始挣扎着摸索周身,想要将师尊亲手放在自己心口的那面小镜取出来,可她摸了好久,却没有找见这样法器的踪迹
是融进血肉之中了么?喻湛虚恍惚中心想,难怪拥有如此神威,分明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变成比阿修罗更阴暗的生物,可心却勉强仍在跳动,仍是一颗完好的人心,甚至还有余力思考。
绝望之中,喻湛虚指尖挪动,想要去够自己扔在暗室入口的那柄青铜重剑。
就在她抓住剑柄的那一瞬,这间暗室的门忽然再度被人扭转开,门外泄入一丝天光。喻湛虚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产生了瞬间的眩晕,她眯着眼睛望向门外,本以为来人会发出惊恐的尖叫,却不曾想那人只是平静地将门重新关好,跪在地上,将四肢拧得不成人形的喻湛虚扶了起来。
喻湛虚贪恋那人手心的温度,忍不住将脸往她手心靠了靠,闭上了眼睛,音调嘶哑道:“你来做什么?”
“我看不见老师,于是来找,”喻长庚勉强将喻湛虚扶在墙边,想也不想地将新衣上的布条撕了下来,为喻湛虚止血,“老师,你流血了。”
……为什么你要来?喻湛虚胸腔剧烈起伏,她似乎能感知到有尖锐的骨刺正要从那里戳出来,时刻会变成由心魔控制的骇人的怪物。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看见这一幕?喻湛虚艰难地呼吸着,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将掌心捂在喻长庚的双眸上:“别看我。”
喻长庚果然停下为她包扎的动作,听话地一动不动,像头温驯的小兽。
喻湛虚浑身战栗不已,她想了又想,断断续续道:“……有太阴帮扶,想必此处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你往后好好读书,做个好人,不要学你老师那样,莫要为自己留下遗憾。你还小,还有大好前程,你、你好好的活着”
“老师是要走了吗?”
喻湛虚苦笑。走去哪?去阿鼻地狱承受烈焰焚身之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