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着长发蜷成了一团。
身上的血污被洗净,可依旧有血气从鼻腔内钻进来。屏风外的女侍们看见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影子,连忙绕过屏风将她扶了起来,为喻湛虚换上一身准备好的新衣。
按照陛下口谕,她们为喻湛虚换上的衣衫是身大红色的利落红衣,更衣完毕后又劝着她让她在镜前坐下,为她梳头,用冠束好长发。说来也奇怪,待一切打理好时,方才那个蜷在池边、面色苍白的女人竟然变得如金似玉般矜贵起来,风采不输自小作储君培养的楚天生。
喻湛虚坐在镜前,愣愣地任由她们摆弄自己的长发,直到束好发的那一刻,她神思陡然摇撼起来,猛然站起身,险些砸坏了这面铜镜。
怀着满心惶惑,她再度打着赤脚在殿内奔逃。一众女侍实在没了办法,她们个个身长八尺身强体壮,可挽弓射狼的臂力却制不住一个发了疯的喻湛虚,只得命人打开殿门去找救兵。
喻湛虚在殿内旋转,只觉这些华贵的瓷瓶繁复的玉橱都朝自己沉沉压来,逼得她无处可逃。直到她跌跌撞撞跑到一面悬挂着兵器的墙边时,才恍惚着止住了脚步。
墙上悬挂着一柄古朴精美的青铜剑。
如若喻湛虚还有记忆,她就该知道这剑与自己惯用的那种轻薄长剑迥然不同。它呈一种厚重的铜青色,长约七尺,几乎是与人等身的长度。她往先惯常用的是三尺剑,掂在手上轻盈不坠手,挥剑时剑刃几乎能切开长风。
这柄青铜剑显然是用以装饰的,它太长太沉,常人即便能将它攥在手上挥舞起来,也支撑不了太久。更何况使用者纵有空手劈虎的臂力,在应敌时拿着它也不便行动。
但这柄剑令喻湛虚止住了脚步,她站在原处,尝试伸手将它从墙上取下来。
就在此时,喻长庚与楚天生她们纷纷涌进殿内。楚天生见喻湛虚已拿着那柄剑,不由失笑道:“看来这剑与你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