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地应了一声。

况且此处不是京城, 只是个并不富裕的郡县, 怎可能会有什么妖星?男帝挥挥手,显然没把国师的话当一回事:“多派些护卫守着朕便是,你看岸上的那些百姓, 不都正冲着朕的行船招手么?他们对朕爱戴得很, 怎可能有人在此处生乱。”

谗臣见他一幅兴致被拂的模样,立刻逢迎道:“陛下说得是, 如若箬国没有陛下,怎能有如今安居乐业的景象?在陛下的治理下,甚至连女子们都能被允许读书入学堂,陛下的功绩足以传唱千古!”

那须发皆白的国师本也不是什么好人,见男帝如此,便也不再提什么妖星的事,转而将罗盘收了起来,在船只靠稳后随着皇帝下了船。

夹道争着一睹圣颜的百姓发出一阵喝彩声,在这些喝彩声中,也有人选择缄默不语,选择将视线牢牢嵌在他们的脸上,似乎要看清这些上位者露出的每一丝丑态。沈芙心袖中揣着丹药,预备稍后隔空给他换了,让这箬国的皇帝在人前好好出一番丑,待好好欣赏完,自己再将他斩杀了。

沈芙心一转眼,便看见一棵杨柳树下站着前几日见过的那位校书君。她今日还是穿着那身青衣,瘦长的身躯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险些要站不住。李剑台见是面熟的人,挤过去将她扶稳了,校书君颇为惊喜地道了声谢。

见是李剑台她们,她颇为高兴,握住李剑台的手问道:“孩子,你在喻老师那儿学的如何?”

“还行,”李剑台面露难色,“就是喻师……喻老师昨日开始就不见了,”

校书官有些愕然。人是她介绍去喻湛虚那边的,如今才教了短短没几日,喻湛虚这不靠谱的竟然跑了。她顿时羞愧非常,又担心喻湛虚和喻长庚这对师徒的去向,一时间讷讷着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一个劲地替喻湛虚赔罪。

李剑台本就不想上学,见沈师姐没有反应,便悄悄将校书官给拉到了她们这边来,至少她们站着的地方稍微没那么挤。

恰在此时,男帝的仪仗队伍已经下船,那华丽的孔雀扇白玉伞使这些云镇的百姓看直了眼,更勿论那条为给男帝铺路而长长展开的红丝绸。冲着沈芙心她们再三道谢又道歉的校书官听见众人的惊呼,蓦然抬头,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她两眼发直,低声道:“天啊。”

这得花费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堆砌出如此盛大的排场。

校书官震撼得讲不出话,千言万语都堵塞在了喉咙间。这时皇帝已在县令的陪同中走到了她们不远处,许是一时兴起,或是已安排好的流程,这位箬国的男帝屈尊降贵般对一众百姓做了个手势,示意这些人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云镇女子贤惠孝顺,美名远播,故朕今日特来云镇,特为云镇女子再设贤妻亭一座,以表朕对云镇女子的钦佩!”

百姓们顿时一阵欢呼,男帝再度做了个手势,待欢声渐渐平息下来后,他貌似开明道:“朕好不容易来云镇一趟,如若大家有话想对朕说,尽可以在此处说出来。”

闻言,人群中的沈芙心微微挑眉。

这男皇帝看起来对自己十分自信,仿佛认定这里在这里不会有人借着讲话的机会捣乱。听了男帝这番话,倒是有些跃跃欲试的男人高高举手,被男皇帝点中后,讲的大约都是些赞颂他英明神武的话,男帝倒是听得很高兴,一连点了好几个人。

她们身边的校书君一直沉默地听着,瘦弱的身躯随着同乡们的欢呼微微战栗。沈芙心平静地看着她,校书君对她的视线浑然不觉,她像是做了一番挣扎,脸孔扭曲一瞬,陡然高高举起了手!

此后在皇帝左右的谗臣示意男帝去看人群中的校书君。见校书君高举起手,男帝心中一喜,心道这女子身着青衣,是身有县衙官职,读过书的女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