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先走了。”

姬停顺手给她鞋边打了一道灵力,众人便看着浑然不觉的校书君堪称飞速地从这里离开,转眼已经不见人影,想必不会耽误她县衙的工作。

她们推开掩映的破门,沈芙心鲜少见这样破的房子,慎杀当年在箬国杀猪时住的都比这里更好些,起码门不是摇摇欲坠的。

院子内零星种了两三棵小的梅花树,有个小女孩搬着木板凳在勉强磨平的石面上写字,看起来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她身上衣服补丁盖补丁,脚上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鞋不知道去了何处,如今正穿着的那只还破了个洞。

沈芙心正奇怪那位老师去了哪,便听门内颤巍巍一声“师姐”,她还以为是李剑台在喊自己,走快两步闯入门中,便见李剑台对着个正在穿针引线补一只烂鞋的女人惊恐道:“喻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沈芙心心头一喜,心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喻湛虚竟然主动出来找死。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却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正巧这时李剑台将她心声道了出来:“喻师姐,你怎么好端端穿起青衣了,你的红衣呢?”

昏暗破败的屋子里,专心补鞋的女人终于抬起了头。

她变了太多,沈芙心险些不敢认她。往昔那只开屏的孔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灰扑扑的山雀,只有那张脸还是喻湛虚的脸,可神情、穿着、甚至她那股旁人都能看得见的心气都变了。

她抬眸莫名其妙地看了李剑台一眼,视线又转到沈芙心身上,稍稍停留得久了些,但也只是多了那么一瞬。

喻湛虚放下院子里学生的旧鞋,将线扯断,平静道:“无官职但曾通过过县试的女子可穿青衣,红衣是七品以上男官穿的。我已不是县衙的侍墨官,如今还能穿青衣,已经是县令给的殊荣。”

这太割裂了。

沈芙心看着把脏兮兮的旧鞋握在手里的喻湛虚,心中一阵震撼。

这人平日里分明最得意她凡间太子的身份,自认自己与寻常仙二代不同,是有追求有抱负的人,在仙界又一路顺风顺水拜在轩辕台下,曾口口声声趾高气昂说自己的手只能拿她尊贵的本命太子剑……如今拿的那双小孩的烂鞋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比拿着双拿百家布拼成的破洞布鞋更恐怖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