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宁宜真喘匀了气,由季清辞扶着出了水榭,认出外头是冬园不远之处。

居然挖了个湖……不知花了多少民脂民膏,为何没人阻拦?

不见了萧玄得,季清辞脸上冷意便散了,牵着他的手与他叙话:“想去玩吗?北原前日刚进京来送节礼,赫律恒又亲自来了。你上次不是觉得他很烦,我带你出京好不好?”

这个时间线里的两朝竟然相安无事,宁宜真倒有些好奇,摇摇头:“我想见见他。”

两人一起到了云章阁议事,宁宜真很快就探听到此时已经改元四年有余,自己不曾做过帝师,始终在云章阁修典,到了新朝已是位临首辅。

议事时众人都在自己位上,殿里光线昏暗,也略有些窒闷,宁宜真坐在上位,拿着茶慢慢喝,听着季清辞温声与人答对,只觉得昏昏欲睡。结束之后,诸位同僚一一告辞,季清辞才过来,神色担忧:“九思,今天很累么?”

“还好。”宁宜真摇头道,“我想去史馆看一看。”

他已经不大熟悉这种走几步都要喘,身边要时时有人陪着的状态,季清辞自然顺从他,只笑道:“我陪你,但你要先让我亲一亲。”

他说着已伸手圈住宁宜真的腰,埋头在他鬓边深深嗅闻香味,又在他颈边落下一连串细碎的亲吻。男人的动作太痒,宁宜真下意识捉住他的衣袖却扯不开,眼睛已经被刺激得湿了:“别……”

殿内再无其他人,两人在阴影里温存了片刻,季清辞在他脖颈上吻了又吻,最后撩开长发、拨开衣领,在他颈后吸了一枚红印,这才抬起头来,狐狸眼里荡漾着满满的温柔,看着他低声道:“九思,我很欢喜。”

……

宁宜真只想去史馆翻一翻本朝记注,路上却遇见了罗执徐、聂飞云二人。季清辞脸色当时便不太好看:“你二人来做什么?”

“来道歉……”聂飞云磕磕巴巴,还没说出完整话来一张脸已经通红,整个人几乎都从头上冒热气一般,“宜真,对不住你……那日都是我孟浪了,看见你那样,就昏了头……你原谅我,看我一眼可好?”

罗执徐不曾开口,视线却一直落在宁宜真身上。苛勑瘾揽

此处路上寂静无人,季清辞将宁宜真护在怀里,几乎咬牙切齿:“罗执徐,姓聂的不稳重,你又如何解释?宜真回来时连话都说不出……!”

罗执徐低声道:“我已知错。”

聂飞云也反应过来,辩解道:“那夜、那夜我就弄了一回……执徐才是闷不作声捡便宜!他先哄着宜真给他含了,然后又趁我不注意入进去……他知道我定力不行,就将宜真放我身上贴着,我太热了,贴着他就忍不住,回过神来的时候他都……”

“都闭嘴!”

季清辞火冒三丈地低喝,与他们吵了起来,旁边的宁宜真:“……………………”

好容易摆脱二人到了史馆,宁宜真只说让季清辞帮自己寻一本书来,将他打发离开,自己则找到近五年的时政记注。

如果系统始终无法回应,或是再也不会回应……无论如何,了解如今自己所在的境况很有必要。

然而触到了封皮,不知为何,宁宜真的指尖却略微顿住。

四下里寂静无声,层层书架间只有他一人,宁宜真垂着眼想了想,手指移到一旁的战事记注,决定先看一看北原之患在此时是如何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