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将轿辇落在殿前,将宁宜真小心服侍着下了轿送入殿中,笑道:“殿中主池是引热泉活水而建,昼夜不舍,汨汨不休,以帝师惯用药浴秘方熬煮取液入池。另有几座小池作浣洗之用,以奇花、香料、玉髓研成粉入,浴之润泽怡神。”
越往里走明显便有阵阵湿润热气扑面,只进来便感觉全身开始松畅,等到了汤池边上,宫人撩开乳白纱帐,宁宜真看清里头景象之后便是一怔,几乎有些无言:“……”
纱帐撩开,大团袅袅湿气迎面扑来,散去后露出一殿的水色与宝光。
殿内通阔深长,整座药池几乎占据了全部地面,乃是数块巨大白玉交缝砌成,有数丈阔长、数尺深浅。池壁上雕了鸾凤和鸣,间以金石镂刻,池边两座温润白玉龙头正汨汨喷吐药液与活水。浅褐水面漂浮少许药草,汤色清透彻底,散发出典雅清苦的药香。殿内顶壁皆镶满彩玉琉璃砖,两侧描金彩漆的宫灯散发团团暖光,映着一池波光水色,粼粼摇动,交相辉映,恍如天上仙池。
萧珣上任后未兴土木、未建猎场,大约所有能被指责穷奢极欲的罪证都在此处。宁宜真往里走去:“陛下在何处?”
宫人道:“陛下尚在议政殿,奴婢们先伺候帝师洗发入浴。”
四名宫人在小池边细致轻柔为宁宜真洗了发,拿来布巾要替他擦干,宁宜真却轻声道:“放着吧。”
否则萧珣看到别人擦发,定然又要吃味。他屏退了宫人,自己入了池。
此处热气熏蒸,只是进来就感觉浑身酥暖放松,气血似乎都更为通畅。宁宜真披了一件轻薄纱衣,顺着玉阶与玉扶一步步下池,只觉得池水烫热,却不伤肌肤。等他完全站在池中,药汤恰好没到胸下几寸,不会令呼吸滞闷,几步外更有坐处与靠处,十分舒适。
一切都恰到好处,宁宜真放松下来,浸在池中闭目养神。
萧珣撩帐入内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暖光粼粼、水色溶溶里,白玉池边靠着的人乌发半湿,纱衣透明贴在肌肤,整个人已经被熏蒸出一点粉意,袅袅水雾里似真似幻。萧珣只觉得一股热流往下腹涌去,身体在几息之间就变得燥热难耐,当即走近他,笑道:“先生可喜欢?”
宁宜真听见他脚步声,也不惊讶,只道:“这样侈费,谁教你的?”
他说话时略侧过头来,眼角泛红,声音里带着懒意,湿润的乌发贴在锁骨上,萧珣听他几个字就已经完全硬了,不动声色将身上袍服一件件除去,一边诚恳道:“是珣儿任性,却不曾违背先生教导。此宫原是先祖为其皇后所建,引来活水共同沐浴,恩爱情笃,如今已废弃了数代有余。珣儿看中这条引水机关,贴了自己私库加以翻修,不过是砌了个新池,贴了些彩砖,并无多么耗费。”
水声里他的话若隐若现,宁宜真也着实升起一点困意,闻言只懒懒嗯了一声。萧珣已麻利地脱了个精光,同样是披了一件薄衣便入了池,来到宁宜真身边,柔声道:“长途奔波,先生一定劳累了。珣儿给先生按一按背好不好?”
这样的情景仿佛数年前发生过,宁宜真泡得实在舒服,思维都被温热水汽浸染,有些不想思考,听见他的话便转过身去面对池壁。
随着动作,美人身上纱衣已浮在池中,飘荡如一团软云,萧珣不动声色将那衣服握在手中,一点点从他身上扯下,这才站到他身后:“那珣儿按一按,先生睡觉就好。”
他说着将双手放在美人光裸肩头,开始力道恰好地按揉。
满池药汤散发出清苦香气,水波涌动似滚珠泛玉,湿润药草漂浮在水面,衬得美人娇躯若隐若现。泡了不多时,肌肤上已凝了一层水汽,抚去后便形成道道水珠,从光滑无暇的肩背上滑落,引得人口干舌燥。
时移势易,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