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命只会交给先生,不会让别人拿去。”

榻边的美人苍白欲坠,不顾耳边的阻拦,垂着眼割开手臂,看着深红的鲜血逐渐汇入玉碗。

“你等着我。”

……

……

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疼痛、高热、疲惫,一切仿佛都已感觉不到了。

跟随护卫他的龙影卫都已换了两轮,宁宜真却一夜未曾合眼,只保持同一个姿势,身上裹了厚重的衣服,始终注视着眼前门帘密闭的军帐。

等到帐边的火把燃尽,他终于在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冬园里那个瘦小的萧珣。小小的少年衣袖冰冷刺骨,茫然地被他所救,听他教诲,却在他走时拽住了他:“先生。”

“珣儿做不到先生的教诲。

“在喜欢的人面前,珣儿没有办法藏起自己的心。”

“但是珣儿会把这颗心,以及心里装着的人……”

少年黑亮的眼睛看着他,郑重发誓道:“全都好好保护起来,不受一点伤害。”

天际逐渐微亮,慢慢透出鱼肚白,而后一点微光乍现。

随后越来越盛、越来越亮,终于刺破云层,形成万道霞光。

宁宜真艰难地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都酸痛僵硬无比,恰在此时,面前帐子被一把掀开。一个面容平平无奇、头发稀疏花白、黑袍兜帽掀开的老头从中走出,怒喝道:“日他的北原人!累死老夫了!”

耳边传来龙影卫的惊呼,宁宜真几乎不知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冲了进去,一眼撞见钟璃画正在收针。红衣男人见了他,神情复杂,却没说话,而是默默将床边的位置让开,露出床上躺着的萧珣。

明亮的晨光里,那人身上中毒的黑紫已经褪去,面容不再僵冷。

他的脸颊甚至泛起了一点健康的血色,吐息沉静、规律而绵长。

仿佛只是很平凡的一夜,宁宜真慢慢走到他床边,几乎不敢呼吸,只怕惊动了他。

然而床上的人似有所觉,轻轻一动睁开了眼睛。

他显然还未清醒,却已下意识伸开手臂,迷迷糊糊道:“先生……冷吗?来珣儿怀里暖一暖……”

满心酸涩终于在此刻决堤,宁宜真和衣靠进他的怀里,反手紧紧、紧紧地拥抱住他。

而后他再也支撑不住,放任自己在最熟悉、最安心的温度里昏睡了过去。

第177章 27互市 “他是我的索卡。”北原帐里被狼崽子玩乳舔穴无声喷潮

解毒之后,反而是宁宜真卧病在床的时间更久。

那一夜他被掳去,除却手臂被啄伤,身上更有多处碰撞擦痕,简单包扎之后又急行随军、苦守一夜,如此种种,积累下来竟然发起高热,数个时辰人事不省。

自从萧珣夺香,宁宜真的生机已经旺盛许多,哪怕在此之前也是精心调养、深居简出,从不曾有过这样疲累惊险的经历。这样算下来,几乎是被钟璃画救回的数年里第一次这样受伤重病。

等萧珣醒来,抱着他守了两个时辰,给他擦洗全身,又细细将身上伤处理了,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宁宜真苏醒,只能一步三回头赶去处理与北原善后之事。

等他夜半带了一身冷霜匆匆赶回,终于见到宁宜真已经苏醒,正靠坐在床头借着烛火慢慢翻书。

他露出的肌肤几乎全有擦伤,从脖颈、手腕到手臂都缠了厚厚一层雪白纱布,显得整个人越发清减孱弱,浓密如瀑的黑发被拨到一边,尚带着一点沐浴后的潮意,暖光之下衬得眼睫越发纤长。这一幕是如此静谧,令人心中升起无数酸软而温暖的感情,萧珣在帐门看他片刻,眼圈慢慢红了。

而后他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