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蛋糕顶端的樱桃,虽然显眼但又鸡肋,留下的光秃秃蛋糕却又是真的显眼。父子俩连介意都来不及,宁宜真已经翻出更多让人头疼的事情丢给他们处理,完全应了他当初对林义所说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浑水摸鱼、寻找机会。

做事情要讲究节奏,复仇更是,他细细检视了一遍最近的商业新闻,心满意足合上电脑,往后一仰,提高声音:“纪斯臣。”

房间另一角的男人闻声走过来,在他身后站定。宁宜真仰起头,就这么倒着看他,笑吟吟地发出邀请:“我闷了,要不要出去玩?”

几缕额发随着青年的动作往后翘起来,衬得那双眼睛越发闪闪发亮,看起来十分惹人喜爱,让人根本想不到他是在商场上心狠手黑的小狐狸,最初连自己也被这幅狡黠漂亮的样子骗过。宁斯臣低头看着他:“去哪?”

“你带我玩,棠城你比我熟。”宁宜真突发奇想,想交给他安排,“你有什么建议?”

男人似乎认真在思索,片刻后摇摇头:“没有。”

“你敷衍我?”

宁宜真有点不爽,报出几个主流选项,宁斯臣倒是都清楚,点点头:“给宁家人安排过。现在订?”

“……”宁宜真有点愣住,把椅子转过来,确认了一遍,“等等,你是说你自己没去过?”

男人低头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明明没有情绪,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幽意味:“嗯。”

射击骑马高尔夫,那些地方不仅是门槛昂贵的玩乐,更是商场上笼络人情的方式,宁远山果然从来都没想过让这个所谓的养子接触哪怕一点。宁宜真看着他漆黑专注的眼睛,胸口忽然生出一点憋闷,怔怔地问:“那你平时……都干什么?”

“打拳。和保镖对练。”

倒也算是有自己的爱好,否则他真要怀疑对方是个没有自己生活的机器人,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有点可怜。宁宜真仰头想了一会,把刚才那点情绪抛到脑后,终于用力一拍他腹肌:“算了,有钱就能玩的东西也没意思。带你去做更好玩的事怎么样?”

“是什么?”

身后落地窗里倒映出房间的景象,隐隐透出下方璀璨如珠宝盒般的夜景,然而近处视线里的人却笑得更加夺目灿烂,红唇勾起,显然十分得意:“是只有跟着我才能玩到的东西。”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宁斯臣果然好好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会玩的人是真的会玩,完全不局限于品味、阶级和花费,无论怎样的活动、怎样的地点和时间,甚至连两场会议的间隙都能被他利用。宁宜真确定了他没有宠物过敏,竟然拉着他跑出公司去遛狗。狗主人是位五十来岁的艺术家,和林义沾亲带故,见了宁斯臣就笑呵呵把大金毛的牵引绳塞进他手里:“今天我家的小橙子就麻烦你们了。”

三个人在棠城的艺术区遛狗漫步,这片区域少有车辆经过,宽敞的街道绿化做得极好,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阳光透过树荫洒下,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芬芳。狗主人是土生土长的棠城人,为人风趣随和,棠城的历史和趣事随口拈来,谈吐十分不凡。

三人在秀丽葱郁的林荫道上走走停停,轮流牵着撒欢的金毛,小橙子的主人去买咖啡时两人等在店外,宁宜真让宁斯臣拉着绳子,自己蹲下去撸狗。小橙子显然很喜欢他,不停拱他的手,甚至还想去舔他的脸,被他笑着躲开:“纪斯臣,看到没,小橙子特别喜欢我。”

宁斯臣低头看着他:“嗯。”

狗喜欢你你能发现,换成人怎么就发现不了?

三人一起遛狗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边走边逛边聊,一趟下来又有运动量又极为轻松愉快,回公司参加下一个会议的时间恰好。到了晚上,宁宜真把衣服一换,带他去了个需要接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