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非常,非常想。
一想起李莱尔,感觉心里面快要满出来了。
很想打电话给她,手忙脚乱地输错好几次锁屏密码,打开电话,要求自己静下心点击她的号码,指尖落在屏幕上犹豫好一会,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自己的情绪应该自己消化。
旁边有中学生骑着自行车路过这里,飞扬的校服衣角在时崇眼前飘动。
高中的时候为了不让时力出现在自己跟前,时崇摔了几次跤学会骑自行车。某天他骑车去山卡拉里的刺绣工坊,跟沈淑珍借一些和设计类相关的书,看见李莱尔在乌泱泱一堆人群里跪着,面对着一位妇人倔气地仰着头。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时崇就是下意识觉得李莱尔绝对没错。
时崇趴在窗外焦急等待,眼睁睁看着一堆人从房间里出来,陆陆续续上了车,唯独李莱尔跪在原地。有个女孩想硬拉着李莱尔起来,李莱尔坚持跪在地上不肯,反而推着那个女孩走。等女孩真的离开了,屋子空无一人。李莱尔才靠着旁边的椅子,硬撑着站起来。两个膝盖跪得青紫。
时崇立马跑去停车棚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刚好有后座。跑得很快没去扶李莱尔,是因为知道李莱尔不愿意别人看到她难堪的样子。要假装自己是偶然遇到她的,这样她才能接受自己载她回去。
等他骑车出来,李莱尔却不见了。时崇一心二用,一边掌控自行车的行驶方向,一边注意李莱尔往哪走了。找了好一会,李莱尔的身影跃入眼皮,时崇深呼一口气控制速度,假装不经意路过。
“李莱尔。你怎么在这?”
李莱尔扭过头来,明明刚刚是一瘸一瘸的,看见他立马改变站立的姿势,可小腿的肌肉出卖了她,正在微微战栗。
“刚参加了几个绣坊的联合培训,打算回家。”她艰难地绽放一丝笑容。
演得真差。
看见李莱尔虚浮的笑,时崇意外没有往日想讽刺她的心思,心里莫名的难受。
用烂掉牙的话说,他的心在滴血。
“你家是在西门街那吗?我家就在那。”话说出来,时崇发现要露馅了,她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点。
“你家不是离西门街很远吗?”她脸上写满纯真的问号。幸好没看见他失误漏出来的马脚。时崇松下一口气。
“上我的车吗?”
“没事,我自己走回去。”
开什么玩笑,这里离西门街有几公里,走回去膝盖真的要废掉吧。
“我走了。”他用硬邦邦的口气说,绝不回头的意思。
“再见。”李莱尔伸出小手左右摇晃,仿佛永远只会招手的车载摆件,微笑弧度经年累月不再有丝毫变化。
“我真的走了。”他扬长音调,要让对方别再犹豫。
“再见。”李莱尔却被他逗乐,像小孩扳动泡泡加特林,彩虹色的泡珠毫不留恋在空中轻舞,阳光下一个一个破碎掉。
时崇鼓起腮帮,赌气加速往前驶去,克制住回头的欲望,把李莱尔甩在脑后。
结果还不到五分钟,自行车车头自作主张调转方向将他带回李莱尔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害怕你一个人消失在山里,然后第二天我被当做犯罪嫌疑人。”
“你上不上车。你上不上车。”他骑车绕着李莱尔一遍遍兜圈,李莱尔被困在他的车圈里。
而时崇像被李莱尔用项圈套住,走不了两里地,就被勒住脖子,飞奔到她身边。
意识到这像某种形式的撒娇,他立刻冷脸,拿出他最擅长的这套,“你不上车的话,我就慢慢陪你走回去。”
“行。”
李莱尔两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坐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