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也不会选择在这冰天雪地里,嘴上却体贴地服了软,“好,不看你。”

宗随泱揉了揉裴溪亭的脸,给他倒了杯酒。

裴溪亭仰头灌了,微微伸了下酒杯,“嗯?”

宗随泱提壶倒酒,说:“真要喝醉了,待会儿可不带你回去。”

“你尽管把我丢在这里,谁捡着了我,我就跟谁走。”裴溪亭笑眯眯地说,“你可别来找我。”

宗随泱没说话,等裴溪亭把这一杯喝了,就把酒杯放入食盒,然后扯掉左袖的系带,轻轻绑住自己的左手和裴溪亭的右手,说:“回家了。”

这模样像逞凶斗气的小孩儿,裴溪亭忍俊不禁,蹭着宗随泱的肩膀往前走,说:“好吧,我跟你回家。”

“好吧,”宗随泱说,“你很勉强吗?”

“没有,”裴溪亭说,“我很愿意。”

这还差不多,宗随泱不找茬了,握紧裴溪亭的右手,带着他出了亭子。

他们走入雪中,裴溪亭转头一看,不远处的山顶,姻缘树露出半面身子,红带齐齐飘摇。他伸手指了指,说:“我们的在那个位置我绑了个小蝴蝶结。”

宗随泱收回看向姻缘红结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裴溪亭脸上,说:“嗯,花无穷,月不尽,它在这里,便是岁岁年年。”

话好听,宗随泱说出来更是钻心窝里头去了,裴溪亭点头,笑着说:“回家。”

宗随泱颔首,说:“回家。”

他们一道转身,隐入红梅丛。

??[111]映在朝霞间:小裴&大宗

邺京新开了一家花楼,据说乐工楚秋极擅琴曲,一支《明月相思》缠绵悱恻,引人神情激荡。恰好这日梅绣找裴溪亭出门,他就索性跟着去见识一番。

不想,这一见识就见识出了岔子。

宗随泱匆忙赶到的时候,裴溪亭额心冒汗,脸色诡异地发红,裹着被子浑身哆嗦,见了他,眼睛登时一亮,松开被子扑上来,说:“随泱,你来了”

生意喑哑,可怜死了,宗随泱满腔情绪暂时压下,抱住裴溪亭,伸手握住他的胳膊。

随行的御医连忙伸手探脉,旋即说:“殿下勿忧,只是普通的媚/药,若是不行房/事,也可凭药物压制清除。”

宗随泱闻言松了口气,却没让御医开药,说:“出去候着。”

又看了眼杵在一旁不敢抬头的梅绣,冷声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