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又要?了离祝公公最远的一间房,给苗霜单独点了些?饭菜。
这里的伙食也很一般,但?至少比稀粥咸菜强多了,苗霜勉为其难地吃了些?,又喂饱了蛇。
祝公公被一碗馊菜搞得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宿,一会儿吵着要?去医馆看病,一会儿又吵着要?把?那两个刁民砍头,后来更是骂起了祁雁,说要?去陛下那里告他的状。
次日清晨,祁雁不顾他反对坚决要?启程,早已虚脱的祝公公白着一张满是赘肉的脸,颤抖着伸出手,气喘吁吁地说:“我看你们是……存心想害死我!”
“怎么会呢,”苗霜端着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汁来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公公把?这碗药喝了,立马就不疼了。”
祝公公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眸,觉得那笑容像是蛇在吐信,他还记得这位大巫是怎么在陛下面前算计他,也记得昨晚那碗菜是苗霜端给他的。
当?时他分明没想吃,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那碗菜的瞬间整个人变得饥饿至极,望着碗里那肥美诱人的五花肉,根本克制不住自己。
现在想来,定是这位大巫在那碗肉里下了毒,毕竟除了那碗肉,他们吃的东西全都一样。
难怪他让祁雁吃时祁雁不吃,他们一定是串通好的!
这位大巫早已和那该死的祁雁将军站在了一条船上,陛下放他们离开京都就是放虎归山,他得快点给京都传封书信,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汇报给陛下。
祝公公挣扎着要?爬起来,想去打落苗霜手里的药碗,可他浑身虚脱,早已没半点力气,非但?没打落,反而?被苗霜掐住下颌,强行把?那碗药灌进了肚子。
祝公公被呛得直翻白眼,咳得死去活来,苗霜却吩咐旁边的小太监:“快扶公公上车,我们要?启程了。”
同?时一脸嫌弃地用手帕狠狠擦拭手指,这位公公脸上也不知是汗是油,摸他一手,恶心死了。
苗霜说完就离开了,小太监们看了看一滩烂泥般的祝公公,战战兢兢地将他搀扶起来,半背半拖地往楼下走。
两刻钟后,马车再度启程。
他们出了城,直奔寥无人迹的荒野,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停了下来。
祝公公喝下那碗药后就没了动静,苗霜算算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吩咐小太监道:“把?人扶下来吧,别弄脏了马车。”
祝公公连站都站不稳,下车的瞬间人就是一歪,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那血红得发黑,腥臭无比,小太监被吓得一个激灵,松开了手。
没了人搀扶,祝公公整个人向前扑倒,直挺挺倒进自己吐出的那滩血泊里。
“……公公,公公!”小太监们吓坏了,还想要?去扶他,可祝公公一动不动,倒在地上也不挣扎。
其中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用尽全身力气,努力把?祝公公翻了过来,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公公……公公他……”小太监吓得语无伦次,甚至不敢把?那个“死”字说出口,望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神情呆滞。
苗霜拔开一支竹管,将里面的蛊虫倾倒在尸体上,饿了许多天的蛊虫疯了般一拥而?上,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将血肉啃噬殆尽,只剩白骨,再过一会儿,连白骨也被消灭干净,包括地上那滩血迹。
路面上干干净净,除了泥土和石子什么都没有,没人知道这里刚刚死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