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抱头鼠窜,苗霜来到?他面前,捏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是祝公公选中了你们两个,让你们随行服侍他吧?”
小太监浑身发抖,磕磕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是奉陛下之命……”
“祝公公不喜欢你们,才会选中你们,”苗霜撸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层层叠叠的淤青,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掐的,“现在祝公公死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可、可是……”
“明秋,我觉得大巫说得对,”另一个小太监拉了拉他的袖子,“还在宫里的时候,祝公公就对我们时常打骂,这一路上更是变本加厉,有什么火都往我们身上撒,我们都快被他打死了,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可是,我们要?回去复命的啊,”被称作明秋的小太监欲哭无泪,“现在祝公公死了,我们要?怎么跟陛下交代……”
“放心,陛下不会怪罪你们,说不定还会赏你们,”苗霜安抚他们道,“你们不是要?传信给京都吗?就在信里写?,祝公公来到?南方后水土不服,吃坏肚子患了痢疾,加上年事已高,不幸病重去世了。”
明秋有些?纠结:“这样……行吗……”
另一个小太监听到?苗霜说“会赏你们”,目光不禁闪了闪:“那就听大巫的,大巫说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
“真机灵,”苗霜赞许地看向他,“叫什么名字?”
“奴婢明冬。”
“你和明秋是兄弟?”
明冬摇了摇头。
看起来只是被赐了同?样的姓氏,难怪长得一点不像,苗霜没再说什么:“上车,我们该走了。”
没了祝公公这个拖累,马车都跑得轻快许多,一行人再次上了官道,跋山涉水,向着黔州而?去。
都说蜀道难行,殊不知黔道更是险之又险,常常车驾不通,只能骑马,对于祁雁这个腿不能行的残废来说,实?在是苦不堪言。
一路上祁雁都很沉默,也不知是连日赶路已经耗尽体力,还是沿途见闻更令人精神萎靡。
他已经没必要?再去其他地方看了,正如景行所说,这大雍的江山早已被蠹虫蛀得不成?样子,百姓们流离失所,达官贵人夜夜笙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再看下去,也不过是为自己徒增烦恼。
他只能寄希望于苗霜没有骗他,真的有办法将他治好,不然他拖着这样一副残躯,行动都成?困难,又谈何谋划其他。
接近黔州时,路终于好走了些?,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来到?黔州刺史府。
黔地偏远,官道上的驿站数量都变得零星可数,因观察使常年由刺史兼任,也没有另建府邸,只能继续借用刺史府,黔州刺史给他让出了一间屋子,作为他的工作场所。
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
皇帝并没打算让他真的当?好这个观察使,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
但?冯刺史还是热情招待了他,一见面就激动地跟他寒暄起来:“祁将军,哦不,祁大人!你我还真是有缘,时隔这么久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
上次祁雁来黔地平叛苗乱,从刺史府调取过苗民的资料,和冯刺史也算熟识,他点了点头:“冯刺史,幸会。”
“快快请进,”冯刺史望向停在府前的车马,“祁大人此行就自己吗?没带家眷?”
“有夫人随行,但?夫人怕生,不肯下车,让刺史见笑了。”
在马车里等待的苗霜:“……”
“我们也不在此逗留,”祁雁掏出随身携带的敕牒,“还请冯刺史查验凭证,等验完了,我便?要?去一趟苗寨,视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