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终于落下帷幕。
被践踏至死的百姓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很快有人拖走了尸体,清扫干净路面上的鲜血,繁华的晏安城重新变得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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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顺利出城后不久。
苗霜向后面望了一眼,发现那些赤麟卫并没有跟上来,只?将他们护送出城,便原路折返。
还好季渊没让这些人一路护送他们去苗疆,不然的话,他恐怕要忍不住在路上把?他们全杀了。
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苗霜坐回?座位,就听到?祁雁问:“你刚刚救下了那个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想救就救,想杀就杀,看不惯这些家伙仗势欺人,随便给他们添点乐子罢了,放心,不是因为……”
话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桌上的茶盏少了一个,紧接着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祁雁鲜血淋漓的掌心。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不悦,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把?车厢里弄得这么乱,谁来打扫?”
祁雁抿了下唇,弯腰要去捡碎瓷片,却被苗霜抓住了手,沉着脸色给他处理伤口。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祁雁又问,“那些百姓和赤麟卫,全都被你的幻术骗过去了?”
苗霜没答,只?沉默地帮他挑掉了扎进伤口里的碎瓷,又掏出治疗烫伤的药粉,一点点撒在他手心和手臂上,并给他缠好绷带。
他不说话,祁雁也没再追问,正要收回?手,余光却扫到?停在车厢壁上的蓝色蛊蝶,不禁心里一沉,感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蛊蝶消失,眼前的幻术也解除,才看到?苗霜哪有给他处理伤口,分明是按住了那粒嵌进掌心的碎瓷,狠狠往他肉里捻去!
迟来的剧痛让祁雁倒抽冷气,只?见苗霜怒极反笑,阴恻恻地扬起唇角:“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除了我?没人能弄伤你,包括你自?己,这才过去多久,将军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将军忘性这么大,那我?就把?这东西彻底埋进你肉里,让你日日疼,时时记得,你看可好?”
锋利的瓷片不断割开祁雁的皮肉,却也同时割破了苗霜的手指,鲜血泉涌般汩汩往外冒,殷红刺目,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祁雁方才不小心捏碎了茶杯,自?己却也没注意,现在他自?知理亏,只?得先认输再说:“为夫错了。”
苗霜指尖一顿。
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怪,怪得他眉头直皱,心头的火气却莫名消了大半,只?得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那粒碎瓷已经完全被他按进肉里,他摸出骨刃,在火上烤了烤,干脆利落地将碎瓷挑了出来。
原本不大的伤口因这一番操作变得严重了许多,苗霜又给他敷药包扎……祁雁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总感觉自?己还在幻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