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跑掉的圣子也溜回来吃晚饭了,三?人热热闹闹地凑了一桌, 还喝上了夏天泡的青梅酒。
在州廨住时总是不方?便,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借着?酒意, 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这些天祁雁总觉得苗霜对他有些冷淡,可今夜在床上时,又变得格外热情。
于是他便以为?是自己这些天忙于州中?事务没顾得上苗霜, 让他不高?兴了, 不禁更?加卖力起来,一直折腾到了天明。
第一缕晨光照进窗子时,苗霜缓缓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眸里倒映着?面前的人。
祁雁大抵是以为?他睡着?了,此刻也跟着?睡了, 辛苦一宿想必已十分?疲惫, 苗霜没有吵醒他,只静静用目光注视着?他。
紧密结合的部位还没有分?开,浑身都透着?放纵过?后的懒散, 他轻轻把脸埋在祁雁肩头,身体比精神更?加不舍得他离开。
仿佛多含一会儿,就?能多拥有他一刻, 倦意在这样的贴嵌中?慢慢上涌,眼皮不住地往一起合,他将自己沉在属于祁雁的气息和怀抱当中?,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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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羞没臊地放纵了几天,年假结束后,祁雁又回到州廨上值。
离开黔州之前他还得将手头事务进行最后的交接,田语已经提供好了人选,祁雁一一叮嘱,把所?有该注意的东西写成了一本册子,交予新上任的官员。
苗霜却没跟他一起,残冬将消,春暖将至,寨子里患病的人陡然多了起来,他便以此为?由留在了苗寨,让祁雁真正?要出发的那天再叫他。
祁雁并没多问?,反正?州廨职位交接尽是些琐事,苗霜不爱管,他们?便各忙各的。
这日,向久来找苗霜交今日的功课,却看到他正?在收拾行李,似是某种直觉,不安瞬间漫上他的心头,他急忙来到苗霜身边:“阿那,你……你收拾东西干嘛啊?”
“阿那要离开一段时间,寨子里的病人就?交给圣子了,”苗霜道,“他们?病得不严重,吃几副药就?好,以圣子的本事,想必是信手拈来。”
向久不禁有些慌了,急忙拦在他面前:“阿那要去哪儿?该不会是要随祁将军北上,再也不回来了吧?”
“不,我?不跟他一起走,”苗霜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外出游玩几个月,换换心情,等我?玩够了就?回来,圣子在寨子里乖乖的,好好听款首的话。”
“阿那要出去玩,能带我?一起吗?”向久抓住他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留下来……”
苗霜蹲下身哄他:“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玩,这次就?算了,若我?们?两个都走了,谁来给他们?治病?”
“好吧……”向久显得十分?失落,“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上次出寨回来后被族人扔下山崖差点摔死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跟苗霜出去,只是不想他离开。
“嗯,我?会的。”
苗霜拿上自己的行李,转身离开了吊脚楼,他其实没什么东西要带,只有一些盘缠、衣服、瓶瓶罐罐、蛇之类的琐碎,装了不大的一个包袱。
他甚至没想好自己要去哪,总之得先离开苗寨再说,不然祁雁一定能把他找到。
“阿那!”向久又在身后喊,“你要出去的事祁将军知道吗!他要是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就?说我?……”一个“死了”到嘴边,又忍住了,他要是真说自己死了,祁雁想必会发疯吧。
“就?说我?有事外出,归期不定!”
苗霜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顺着?山路离开寨子,颇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要出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