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倒是容易分辨些,他?能感知到地上的草,没有?草的地方就是山路,他?只要顺着黑暗的地方走就行。

走了没两步,他?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脚步一个踉跄,那东西被他?踢得在小路上弹了好几?下,短暂地明亮起来,等到完全停下,又重新变回黑暗。

那是什?么,石头吗?

苗霜说能感知到静止不动的石头,果然还是太?扯了吧。

山路实在陡峭,祁雁唯恐自己再踩到石头,干脆折了根树枝当?作拐杖,拐杖敲击地面时会暂时将黑暗处点亮,勉强可?为他?引路。

他?就这样?边探边走,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苗霜家里?,一进院子,就感觉到赵戎他?们正在……练武。

祁雁有?些诧异:“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将军?”赵戎回过头,“您怎么从外面进来啊,夫人呢?”

“刚刚他?非要拉我登高?赏月,赏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赏月?夫人还真有?情趣”赵戎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瞪大双眼,“将军,您能听见?了?”

“不能。”

“听不见?还能对答如流?!”

“……”祁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了,“那你就当?我能听见?了吧。”

赵戎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眼睛呢?”

祁雁能感觉到他?的手,但并非通过视力,黑眸还是全无焦距,眼珠也并不跟着他?转,赵戎挠了挠头:“看来还没好。”

“我在问你,为什?么夜半三更不去睡觉。”祁雁又重复了一遍。

“是睡不着,”姜茂替赵戎答了,“刚刚吃完饭,我们本来是打算休息的,都已经回房躺下了,却莫名觉得内息翻涌,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只好出来切磋武艺,缓解不适。”

赵戎:“对对对,我们都在这打半天了,汗出了一身,可?这内息还是翻腾不止啊,我现在感觉我能打死老虎!”

“我怀疑是酒的问题,”姜茂又道,“今晚喝的酒,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怎么形容……有点药味?”

药味?药酒?

祁雁现在没味觉,喝酒都像喝水,当然也尝不出什么药味,但听他?们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他?内力突然恢复,看来就是因为这酒,酒应该是苗霜专门为他?配的,赵戎他?们只是跟着……嗯,沾光。

这种能让人内息澎湃的药酒并没有?太?大害处,只要及时通过消耗让内息平稳下来,反而对武功有?所进益。

“酒还有?吗?”他?问。

“没了,”赵戎不好意思地说,“本来还剩最后半坛,刚我俩打了一会儿,口?渴,就给?分了。”

“……好吧。”

看来是不能喝太?多,不然苗霜一定会想办法把酒留下来给?他?,他?的情况和赵戎他?们不同,还得循序渐进才好。

“你们继续吧,我回房休息了。”

祁雁说完便往吊脚楼走,又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姜茂道:“所以,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消耗酒力,结果又喝了酒,那我们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赵戎:“呃……谁让你不早发现是酒的问题呢……”

“你不也一样?没发现,好意思说我?”

祁雁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们,回到房间。

苗霜果然已经睡下了,他?坐到床边,仔细打量着他?的睡颜。

苗霜在他?的世界里?是最清晰的那个,哪怕不动,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能在他?身上看到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