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出现在门口,一脸嫌弃地说:“吃得满身是油还来爬我的袖子,洗干净再过来。”

祁雁无语片刻:“……所以你就把它扔进我洗手的盆里?”

“那不然呢?不扔进你洗手的盆,难道扔进你洗澡的盆?”

祁雁对他的无理要求感到匪夷所思,居然有人会让别人帮忙洗蛇。

他搓了些皂角,洗干净自己的手和蛇,白蛇大概是被他搓得很不舒服,他一撒手便迅速从水盆里溜走了,爬过毛巾架,给自己来了个自动擦干。

苗霜这才伸手接它,祁雁沉默了一下,把毛巾翻过来擦了手,转动轮椅回了卧房。

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苗霜的声音:“治什么?不治。”

屋里没有别人,难道在和蛇说话?

“他都要杀你了,你还让我给他治手?信不信等他手好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你?”

祁雁:“……”

他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干净的床榻,选择躺上去,并放下帷幔。

第6章 第 6 章 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杀……

祁雁吃过午饭就去休息了,事实上他现在除了休息,也没什么事情能做。

苗霜乐得清闲,吩咐来福去集市买了些东西,商谈好价格准备雇一批新的佣人,并解雇了家里那些,命令他们在一天之内搬走。

之前府里已经死过人,祝公公也回了宫,没人给他们撑腰,这些下人自然是能跑则跑,第二天一早,府里便只剩下了来福。

“跑得倒是快,”苗霜皮笑肉不笑,“一群贪生怕死游手好闲的东西,祝公公的眼光可真好。”

来福莫名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弱弱开口:“小人……和他们不一样。”

苗霜瞥他一眼。

一阵风扫过,将院子里枯黄的树叶又吹落几片,来福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夫人早些进屋吧。”

他拿了扫帚开始扫院中落叶:“这秋雨一下,天气又要冷上几分,夫人多添些衣服才是,将军身体不好,更要多加注意,夫人也劝劝他。”

“你自己怎么不去?”

“将军却也不听小人的,”来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小人初来那几日,将军不要小人伺候,也从不理会小人,还是夫人您的话管用。”

苗霜挑了挑眉。

风愈发凉了,空气中已隐隐有了潮意,半个时辰内雨一定会到。

难怪今天祁雁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想必是因为要下雨而身体不适,之前苗霜给他检查,发现他身上有许多常年征战留下的旧伤,再加上狱中没少受苦,现在能好受才有鬼了。

身体不舒服却也不说,既然不说,那他就当不知道,姓祁的爱疼疼去。

苗霜拿起一身新衣服昨天来福去裁缝铺定做的,今天已送到了丢给祁雁:“试试看合不合身。”

祁雁慢慢拿起扔在手边的衣服,他现在浑身酸痛难忍,别说换衣服了,抬抬胳膊都很困难。

苗霜便见他白着一张脸,艰难换好了衣服,低声道:“合身。”

声音听着没那么哑了,却有气无力的。

苗霜装听不出,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祁雁终于叫住他:“家里还有酒吗?”

“要酒干什么?”

“驱寒。”

“来福,添个火盆进来。”

来福很快端来了火盆,祁雁看着里面燃烧的炭火,叹气道:“这不管用。”

“火盆还不管用,你要上天?要么我去问问陛下,把宫里的地龙借来给你?”

祁雁:“……”

“你这家里被抄得比脸都干净,去哪给你找酒?”苗霜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