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步声绝对不是苗霜,也不可能是向久或明秋, 他一下子回想?起几天前的晚上听到的异动, 不由得眉心一凛:“出来?!”
一瞬间的安静过后,栅栏外果然出现了人影,那人十?分激动, 快步上前,竟是声音哽咽:“将军!”
祁雁一怔。
对方翻过栅栏就进了院子,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热泪盈眶:“我们终于找到您了,将军!”
祁雁:“……”
他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他是谁,片刻才不确定道:“你是……赵戎?”
“是我,是我啊!”赵戎见他还?记得自己,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涕泪横流,“您可真是让我们好找,我们在外面听到您的死?讯,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祁雁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心跳都快了几分,他急忙把对方从地上扶起:“起来?,快起来?!”
赵戎点点头,望着他又哭又笑,不停地抹眼?泪,那模样傻兮兮的,让祁雁终于能将他和?昔日那个憨直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你说‘我们’……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祁雁问。
赵戎抽了抽鼻子,回头看向身后。
栅栏外又冒出来?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祁雁看清他们是谁,心头震惊更甚:“姜茂?孟叔?你们怎么……”
孟永良摸了摸脸上的眼?罩,笑道:“嗐,被那帮孙子射瞎了一只眼?,不过早就好了,不碍事。”
断了臂的姜茂则没有吭声,只沉默地站在一边。
祁雁轻抽一口冷气,几乎形容不上自己此时?的心情,赵姜孟三人都是他在雁归军的旧部,一别两年,他们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他还?记得那时?的赵戎是个一身热血的愣头青,姜茂不爱说话,但聪明,上阵冲杀时?也永远冲在最前面,孟永良则是军营里?的老人,曾是他父亲的部下,论辈分,他得叫他一声叔。
祁雁张了张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真到了嘴边,又一句也说不出口。
终于他定了定神:“先进屋吧。”
他带着三人上了楼这?些天他爬楼梯爬得越来?越利索了,不过相较正常人,步伐还?是十?分迟缓。
“将军,您……”赵戎跟在他身后,才压下去的泪意再次上涌,眼?眶又湿了,“我听说您被那狗皇帝以谋逆之罪下了大狱,废了武功断手断脚,兄弟们都气死?了!您要是真想?造反,会给狗皇帝抓住您的机会?!”
祁雁脚步一顿。
孟永良忙低声呵斥:“赵戎!不可胡说!”
“老孟!我哪里?胡说了?你难道就不恨那狗皇帝?将军为?大雍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狗皇帝一句话就能把他打成反贼!”
赵戎义愤填膺:“祁家世代忠良,你是祁老将军的部下,你能不知道吗?老将军为?大雍开疆拓土,挣下过多少军功,好不容易解甲归田,可结果呢?才回家过了没几年安生?日子,就被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还?不都是因为?季渊这?个狗皇帝!”
孟永良深深叹气:“唉……”
祁雁背对着他们,五指慢慢攥紧成拳,背后那根时?刻撑着他的脊梁此时?却仿佛重逾千斤,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腿又开始疼了,不知是他今日活动得太过,还?是一时?分心难以驾驭那些虫子,他慢慢摸上轮椅扶手,坐了下来?。
“赵戎,别说了,”姜茂忍不住开口,“现在提这?些,你是想?让将军更难受吗?”
赵戎一惊,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