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冯刺史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摆手,“不敢不敢,两位言重了,言重了!我一定据实以报,一定据实以报!”

“如此便好,还望冯大人尽快写好文书上奏朝廷,我二?人即刻就要回?京复命,大人的文?书若是到得太晚,我们恐怕也赶不及在陛下面前为您求情。”明秋道。

冯刺史闻言,不禁眼睛一亮,冲明秋深深一揖:“多谢,多谢二?位!我这就去拟通缉令,争取尽快将那奸细抓住,将功补过。”

想了想,又说:“不知两位可?还能提供一些更?加具体的信息?比如五官长相、身形特征之类的。”

“有,”明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画像,“这是请苗寨中擅长笔墨的苗民画的,画技虽一般,但也还算传神,大人拿着这个,还望早日抓到犯人。”

“太好了,太好了!”冯刺史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说着风风火火地走了,一刻也不敢耽搁。

而此时此刻,就在正厅的屋顶上,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轻功一展飞出刺史府,潜入附近的树林里。

两个同伴从树后?绕出,与他汇合,两人一个少了一条胳膊,一个只?剩一只?眼,三人当中,竟只?有一个还算健全。

独眼的同伴迫不及待地问:“赵戎,怎样了?可?有祁将军的消息?”

被唤作赵戎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痛心疾首地敲打自己的膝盖,眼眶通红,语气几乎带了哭腔:“他们说将军死了!”

“什么?”独眼惊得后?退了一步,“将军他……”

断了臂的青年走上前来:“将军死了?你看到了将军的尸体?”

赵戎摇了摇头,抹一把?眼角的泪:“没有,但那两个小太监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大的盒子,我听?他们交谈,说盒子里是将军的首级。”

“可?有看到里面的东西?”

“他们进了屋,我没看到,不过那刺史亲眼所见,听?他的反应,应该不假。”

独眼撑着刀慢慢跌坐在地,失魂落魄:“将军死了……我们寻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快要找到了,居然……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我不相信将军死了,”断臂青年眉头紧锁,“赵戎,你可?有听?到将军是被谁所杀?”

赵戎哽咽着向他复述了自己听?到的全部。

断臂青年单手持刀,在两人面前踱着步:“南照奸细……这就更?不对了,将军一向谨慎,就算武功废尽,却?也不该被区区一个奸细所害,更?何况,听?说他身边还有个不知底细的苗疆大巫。”

“没准就是那大巫所害,嫁祸给南照奸细!”赵戎义愤填膺,“我们打听?了这么久,从京都一直打听?到黔地,才算打听?到那位‘将军夫人’的身份,万万没想到他竟是那苗疆大巫!和杀害自己族人的仇人成亲,他能安什么好心?!”

“没有证据的事,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姜茂!”赵戎怒而起身,“你怎么总是帮那些苗人说话!”

“好了,都别吵了,”年长些的独眼男人开了口,似乎从悲痛中缓过来了一些,“小赵,先听?小姜把?话说完。”

赵戎愤然坐回?原位。

姜茂:“你们难道不觉得,将军被封为?黔州观察使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黔中道不设节度使,观察使一官独大,兵甲财赋民俗之事无?所不领,就算黔中无?兵,可?将一道之事都交给将军管辖,以陛下对将军的忌惮,他怎么可?能放得了心?”

赵戎点了点头:“有道理啊。”

“小姜说的不错,观察使和刺史的职务常有重叠,因此观察使也由刺史兼任,现在黔州既有观察使,又有刺史,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