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三万的工作任他挑。如果换作以前,这点薪水他一定看不上。 樊盛看了条款,这并不亚于卖身契。可对他来说能解近渴,樊盛想也没想就签下。 那家公司对他的待遇实在是差。樊盛常常通宵加班,身体每况愈下。 三年一到他立马交出辞呈,打包回中国。找了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重新开始,就是现在的志和。 宋幸在法国留学过,不过用的是她工作以来攒的钱,手头宽裕的很。并没有樊盛过的那么艰难。 他说的苦,她都没经历过。 “珂珂,如果以前你知道我这些事,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听得宋幸泪眼婆娑,想也没想就点点头。 有了她的肯定,樊盛更加得寸进尺,又问: “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 “现在呢?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微风漫卷,将纱帘掀起来。一室寂静,只听见心脏惊慌地跳动着。 两道影子靠的很近,如藤蔓缱绻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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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盛,给你提个醒。最近领导层几个防我防得厉害,今早接到通知,他们把华理从销售岗调走了。想必是觊觎华理手里的客户资源,我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清晨醒来,樊盛的手机振动着,他打开手机,很快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说什么?” “华理和我走的一向很近,又手握重要客户资源。你知道最近到我手上的项目都是些什么吗?都是 B 组剩下的活,我们只是帮忙收个尾,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层。” 现下樊盛还在犹豫,毕竟就算不能和往日相比,志和给他的待遇依旧不错,他只想安安静静窝在一个地方,无所抱负也无妨,他已经不起失败。 可是樊盛抬起头,看见那双手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抵到喉咙口。 “回来了?”崔敬衫早就洗完了澡,捧着 kindle 在床上看书。 陈献将包扔在沙发,一头栽倒在床上,闷闷的气声从被褥中传出。 “还说呢你,都怪你找了个借口溜走。开了一天会了吃饭还要在那听他们吹牛讲官话,可累死我了。” 说一半就停了,半天没听见动静。 生怕他睡着了,崔敬衫将腿伸出被子,够着床沿踹了踹另一张床上的陈献。 “快去洗澡。” 像只小狗似的,陈献慢悠悠地醒来,在床上拱了拱,不情愿地爬起身来。 翌日一早,开了一个简短的会,会上介绍了博物馆后续的发展计划,研究员们轮流上台分享了此行的交流成果。 西宁之行告一段落。 一行人坐上车,隔着车窗和馆长挥了挥手。 崔敬衫低着头看手机。 最近忙的很,想必攒了一堆消息没回。 他一条条回完消息,又鬼使神差点进朋友圈。 崔敬衫不是爱发朋友圈的人,但看别人的朋友圈也是一种增进交流的方式,这是宋幸以前跟他说的???,让他也多刷刷朋友圈给人点赞接接地气。 他不知道这是当初宋幸随口说的为了点赞送蛋糕活动,骗他集赞编出的借口,只一直奉为至理名言,执行了很多年。 他向上划了划,很快停在一处。 五人整整齐齐站在山顶上,许愿对着镜头热情开朗地比了一个耶。 在她身旁站着宋幸,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她的下巴倚靠在登山杖上,看起来恹恹的。樊盛环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头笑眯眯。 “看什么呢?”陈献坐上车,凑到他身旁。 “没什么。”崔敬衫若无其事按下锁屏键。 一行人在酒店吃着早餐。 许愿好整以暇舀了一勺蛋糕,正要送到嘴边,才发觉有什么不对,眼神在周围人眼神停留一瞬,问道:“樊盛人呢?” “不知道,可能先回去了吧?”陈景越答道。 宋幸从始至终没说话。 昨夜。 宋幸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抉择。心里却无端冒出一个身影,和面前的人有几分相似。 他的身影像烛火般晃了晃,又瞬间覆灭。 宋幸好像知道那是谁,又不敢确定。 正放空着,樊盛起身环着她,眼里倒映着盈盈水光。 宋幸一个激灵,想要挣脱。 这个男人像以往般让她觉得安心又可靠,或许他们会重新在一起,但不会是眼下。 宋幸痛苦地咬着嘴唇,正要出声。只听见“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