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健步如飞,早就甩得他们很远。 “哎!”陈景越指着樊盛矫健的身影,“前面还有个会飞的。” “要我扶一把吗?”路过宋幸,樊盛伸出手,搭了她一把。 无意间摸到他的掌心,粗糙一片,有些硌人。 樊盛一使力,将她拽到身边。 意识到宋幸的目光,樊盛很快收回了手,不自在地摩擦着手掌。 “没之前那么平滑了吧?” 宋幸点点头,又问:“为什么?” “以前在后厨洗碗,被洗涤剂腐蚀的。” 任哪个女人爱听男人心酸的奋斗史呢?樊盛觉得宋幸也不爱听,心里安慰着这样也好,这样在她心里他就一直是完美的。 没想到宋幸不由分说地拽过他的手,掰开手掌摸了一把。 樊盛红着耳朵任她摸。 上面起了一层厚厚的茧,一时无法消退。 “在英国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容易吧?” 宋幸酸涩地问。 樊盛点点头,他攥紧拳,将宋幸瘦弱的手掌圈在里头。 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特别是从这里向外眺望,才发觉他已经到了山顶,又有多少人在山脚上仰望着他。 正要开口,才看见陈景越冒出个头,像老太太遛弯似的爬上来,翻了个身子坐在地上,还喘着粗气。 “你俩怎么爬的这么快啊?” “还不是你平常不锻炼?”樊盛反唇相讥。 谁说他不锻炼的,陈景越不服气,平常扛那些十几斤重的摄影器材不算锻炼吗? 他们这些资本家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景越,你相机借我拍一张吧?” “好啊。” 好歹也是学过摄像,宋幸轻轻松松对了焦,按下快门。 从取景器里看她拍的照片。天空蓝的不真实,白云悠悠,山林寂静,泉水一路奔腾而下。 这张照片拍的不错,宋幸左右环顾,却找不到人分享。 是樊盛吗? 可樊盛就站在她的身边,宋幸偏过头,看见樊盛瘦削冷冽的侧脸,胡茬青青,在他下巴只冒了个尖。 那个名字在宋幸心头打转,呼之欲出。却被她强按下去。 这里是远郊,回城要将近三个小时。商议一番,几人决定找个酒店住下。 宋幸有些认床睡不着,打算去酒店外散散步。 正巧碰上樊盛。 樊盛坐在酒店大厅,开着电脑在回邮件,今天出来玩了一天,拖欠了很多工作没做。 他抬起手,烟头在烟灰缸沿磕了磕。 宋幸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他身旁。 “怎么不回房间?” “房间里信号太差。”樊盛碾了碾,将烟头熄灭扔进缸里,索性不抽了。 宋幸托着下巴看他打字。 “今天还没说完呢,你在英国都怎么过的?” “你想听吗?” “想。”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真诚,樊盛竟觉得不难开口。 大厅寂静无人,两颗心脏同频地跳动着。宋幸是这段艰难年月里唯一的倾听者。 樊盛刚到英国的时候,才完全知道家里的处境。 送他出国之后,父母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了。 但是为了儿子的前途,一直瞒着没说。 靠知识变现并不可靠,樊盛放下他公子哥的骄傲,很快找了个杂活干。 在餐厅后厨打下手,偶尔还要帮着洗碗。 挣的钱一半寄回家,一部分攒着交学费。 餐厅每天打烊都会剩余食材,老板好心给他打包回家。每天晚餐吃什么,取决于晚上还剩什么。 学费实在太贵了,樊盛咬咬牙,忍痛放弃苦读多年的专业,转头念了商科。 他一直都很努力,就算在别的领域也能轻松跟上,一跃成为佼佼者。 毕业之后,催债的频频找上家门,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他的电话,打来英国。 “I heard that you are short with money.How about making a trade with me?” 我知道你很缺钱,和我做笔生意怎么样? 前有狼后有虎,知道他的处境之后,樊盛的白人老板也趁火打劫。 谁说外国人不懂落井下石的意思来着? 老板眨着他那双狡猾的蓝眼睛,将协议递到他眼前。 一次性付给他三年五十万的工薪,在此期间他不能跳槽,不能接外活,要老老实实在这呆满三年,帮他培养新人。 凭樊盛的条件,毕业之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