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我们家那么多房间不够你睡吗?难道拉肚子发烧你就高兴了?” 喝醉的宋幸分不清好赖话。 “我不管,你就是嫌我臭!嫌我臭!嫌我臭!” 宋幸干呕了一声,崔敬衫惊慌失措,忙着四处找垃圾桶。 “你别吐,毯子很难清理,会留味的。” 崔家家教严,没人敢喝成这样还这个点回家。崔敬衫没有照顾醉酒人的经验,只凭着本能,一手用手机搜着醒酒汤的做法。从冰箱里找出鸡蛋,打在碗里。 崔敬衫系着围裙在灶边忙活,抬头看了一眼闹钟,叹了声气。 凌晨两点,他这双写报告的手,在深夜搅鸡蛋液,在他 28 年的岁月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崔敬衫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回去把宋幸揍一顿,反正她也喝醉了,醒来就说她自己摔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任劳任怨。 还没等到他把醒酒汤煮完,宋幸迷蒙间醒来,眯着眼睛看清厨房里的身影。 宋幸扶着墙一路走过去。 “对不起,耽误你休息了。” “嗯。” 大概是嫌照顾她很麻烦,崔敬衫把煮好的汤倒进碗里,嘱咐一句:“凉了再喝。” 转身进房间。 得了那天的教训,宋幸在家里囤了很多解酒药,还在包里常备了一盒,坚决不会再给崔敬衫添麻烦。 “宋幸姐,你把胳膊抬一抬。” 小清吃力地把她弄到床上,塞进被子里。 门外响起敲门声,樊盛隔着门喊:“宋幸,你在吗?” “来了来了。”小清手忙脚乱去开门。 樊盛从包里拿出一盒药来。 “吃这个会缓解些。我喝醉时就吃的这个,效果不错。” 小清收下,代宋幸说了一声谢谢。 屋内传出动静,宋幸翻了个身,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着。 樊盛勾起唇角,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觉得她可爱。 “我走了。” 小清连连点头:“樊总再见。” 送了醒酒药回来,樊盛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手拢着火点燃。 烟火朦胧间,脚下是纵横交错的道路,高楼大厦林立其中,仿佛离他很近,伸手就能触到。 樊盛抽着烟,凝重地望着窗外的景象。 也就是这时,许愿走到他身边。 “樊学长,听说你在英国过得挺好的。怎么舍得回来了?” “在国外独身一人,有什么好的。”樊盛嗤笑着。 外表的光鲜亮丽不值一提。 许愿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嘴里不由得感慨。 “在我认识的人里,你算最厉害的。” “哦,是吗?” “谁不知道你樊盛逆风翻盘,走的一手好棋。” “可惜啊。”樊盛低头整理着袖扣,轻飘飘地说:“就算逆风翻盘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许愿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碎发,没应语。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和宋幸分手。” “以前我做什么她都会陪着我。我想就算是多不容易的事我都能扛过去。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现在也一样。” 2017 年。 宋幸接到樊盛最后一通电话。 “你能下来吗?说完话我就走。我在你宿舍楼下。” 宋幸拉开阳台门,朝下看。 樊盛刚从实习的公司回来,连西装都还没来得及换,领子皱巴巴的。在昏黑的夜里出现在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博她同情。 可是宋幸的心比石头还硬。 “不要,就在电话里说吧。” “珂珂,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因为这点事闹得不愉快。我本来打算在英国安顿好了,就帮你联系学校,我们一起留学。” “不是故意?签证都办下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宋幸冷笑一声,“我不耽误你了,樊部长,出国去吧,一路顺风。” 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许愿将她搂进怀里,宋幸的眼眶红了一圈,舍友们都围过来,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的。 “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你跟樊盛谈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你是他你女朋友?他连出国都瞒着你,万一结婚指不定还瞒你更大的呢!” 许愿三言两语安慰着。 舍友抱起桶去阳台洗衣服。 无意间向下一瞥,朝屋内喊道:“宋幸,樊部长还在楼下呢!” 樊盛时不时抬起手表看时间,烟头堆积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