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官眷请脉的黄大夫,因着常在各家后宅走跳,他认出了世子院子里的砚台来。
这般说,他面前之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陆昀没有点破身份,他也只当不识得。
哪知就听得人屏退旁人,很是难以启齿的问,“日日梦遗,气虚下陷可有何解?”
黄大夫心下一惊,末了,又委婉问道:“敢问郎君年岁几何?”
就听得陆昀虚咳一声,面色不大自然道:“正是弱冠之年。”
黄大夫听了点点头,语焉不详提点道:“嗯,是时候了啊。”
听他打哑谜,陆昀面有惑色,不解问道:“大夫何出此言?”
这人莫不是个傻的,要不是知晓宁西候府的世子爷萧萧清举,雅正端方,面前这人倒是与传闻中的相差无几,应当是错不了,黄大夫还当是自己认错了人。
定然是他说的不够清楚,才叫陆世子没听明白,这般想着,黄大夫又道了句,“郎君是年纪到了,家中可以安排通房了。”
说得这般直白,现下他总能听懂吧。
陆昀面色一变,脸上腾起红晕朵朵,拔腿就跑,落荒而逃,听得黄大夫扯着嗓子喊道:“莫要讳疾忌医,不把小老儿的话当回事啊!”
守在门外的砚台自然是听到了那句忠告,可见世子阔步疾走,除了脸红些也瞧不见有什么不对劲,心想世子也不像是生病之人呐。
陆昀面有愧色,满脸羞红,砚台却是悄悄跟啦进去,接过黄大夫开的药方,听得大夫语重心长道:“是药三分毒,你家郎君的病另有解法,能不用药就尽量少用。”
是以砚台一脸懵懂的抓了药,又随着世子回了熙和居。
待砚台在世子用过晚膳后,依着世子的吩咐,将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呈上来时,他嗫嚅半天,到底是开口问道:“世子,黄大夫说是药三分毒,又说您的病另有法子纾解,小的实在愚钝,不知世子生的什么病症,可若是有旁的法子能解,您只管说就是。”
陆昀拧着眉头,待汤药放凉后一饮而过,他面上虽没有表情,却到底是对黄大夫的话上了心。
画春和绘夏是姨母小李氏安排的,其中意味他不可能不明白,可这两个婢女,他到现在想想连人家的脸都想不起来,怎么会有兴趣。
陆家倒是没甚不可收通房纳妾的规矩,只是他向来洁身自好,总觉得这档子亲密事,怎能与那些外人来。
至于秦楼楚馆,他自是不会去,可若是日日如此,他岂不是每天大清早的要亲自浆洗被衾褥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