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因着这事便耗费了不少时间,等燕鸣歌回了别寒苑才小歇片刻,便见双桃通禀,说世子来了。
燕鸣歌这才发觉天外已经黑了,天幕将将擦黑,他就下值了?
她哪里知道,自打得知素华公主身旁出宫来了侯府后,陆昀便是一刻也不想在值房待了。
这么些时日以来,朝上派遣公主和亲的声音渐渐消弭,若叫她这么一搅和,让那些老匹夫的目光又落在燕鸣歌身上,陆昀只怕是功亏一篑。
故而他急匆匆回府,却见墨洗又说,六郎也掺合进去了。
这二房的人就没有几个消停的,陆昀只好让墨洗给六郎递话,让人速速来熙和居,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陆家的小辈里,就没有几个是不怕陆昀。
陆暄也不例外,他作为二房嫡长子,可谓是听着卢氏念叨着陆昀的名字长大的。
偏偏他志不在读书,这么些年来身上也捞得个秀才的功名,说出去陆家二爷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时间久了,卢氏接连得了七娘十郎,望子成龙的心思从他身上彻底转到了十郎身上。
二房的两个小祖宗自小就是嘴巴利索的,故而最得二爷和卢氏喜欢,这么一比,笨嘴拙舌不善言辞的六郎更不讨人喜欢了。
好在陆暄也早就看淡了,平日里不是在书院进学,便是得闲往戏班里跑。
当然他好听戏还得益于卢氏从前也爱听,在二房养着一班子伶人,后来七娘不喜欢,这才将人遣散了的。
他今日不过是技痒,这才在那位女郎面前献丑了,谁知此事竟然还惊动了兄长。
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陆昀听得并不真切,便让陆暄从头到尾一句不落的说与他听。
等他讲到一位身形颀长,身着侍卫袍服却目光如鹰隼的那位男子时,陆昀故作不经意间问起,“你说那位女郎身着胡服,你确定没看错?”
这他怎会看错,陆暄低着头很是确定的回了话。
陆昀心下了然,看来是素华公主乔装打扮,带着扮作侍卫的霍昆来寻燕鸣歌了。
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便也能解释的通,为何素华公主不待在别寒苑,而是往花园去了,想来是给这对苦命鸳鸯叙话的机会呢。
之后他再说了什么,陆昀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他招了招手让陆暄回去,自个则是快步流星的往别寒苑赶去。
就是不知从剩余的那位婢女那,能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