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衬衣被之南打了个结,她在废墟里狂奔,在黑夜里狂奔,在子弹砰砰里狂奔。

她何尝不知道四个雇佣兵连胜不一定能对付,可难以抑制的风涌入喉咙,脸上湿黏一片。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怕死。

对生的渴望,对未来的渴望让她又一次抛弃了这个男人,胸膛却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拧着,头一回生出来的内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欠连胜一个道歉,砸他脑袋的抱歉,这句话明明在刚才就应该说给他听的。

可她因为自尊心退缩了。

要是他再也听不到该怎么办?

眼里泪花回涌,之南拼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