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珠惊得张大了嘴巴,又低声碎碎念:“我说她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些,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江朝朝忽然有点心虚,她总不能告诉浣珠是上辈子无意间听说的。她冲浣珠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听,江唯邀请那个姓魏的有时间到府上做客呢。”浣珠的注意力,被她轻而易举给转移走。

两人、不对,是在场看热闹的所有人都在等着魏云澜的回答,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且越来越清晰。

“让开,快让开。”

人群又一次变得吵闹,好像有人骑着马往这边赶来。

“吁。”

“闹市口不允许长时间拥堵,还不速速散去。”

一道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人群渐次散开,马背上的男人轻扯缰绳,来到了马车旁。

江朝朝正在为不能继续听两人打机锋而遗憾,耳畔忽然传来魏云澜略带惊喜的声音:“褚中郎,您怎么来了?”

他说完这话,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江朝朝却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褚中郎?

会是他吗?

在魏云澜的人际关系中,唯一的褚姓,便是褚羡了吧?

魏云澜上前走了几步,冲着马背上的男人喊了句:“表叔,是我,云澜。”

“我知是你。你怎么在此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如暖玉一般的声音传入江朝朝耳中,但魏云澜却听出了冷厉的审问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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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表叔这是要出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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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朝已经确定了来人是谁,却不是凭着他的嗓音,而是根据魏云澜对他的称呼。

他们魏家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

或许魏云澜有很多表叔,但能够让他当众唤出来的,整个汴京城,也就只有褚羡一个人。

于江朝朝而言,这个时期的褚羡是无比陌生的。

她更熟悉的,是经历过世事之后,无论是性情还是声音都越发内敛的褚羡。

所以,单听声音,她并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褚羡。

江朝朝一直以为,她和褚羡第一次产生交集,是在魏云澜去江府提亲那日。他以魏云澜长辈的身份,作为陪客去到江府。

却没想到,早在她入城的第一日,他就曾策马从她身边经过。

和这一次不同的是,上一世,她与浣珠安分守己,满心都在为病体和对汴京新生活的担忧,不曾像今天这样,时刻关注着前方的动静。

自然而然,她也就错过了褚羡。

纷杂的情绪一瞬间袭来,铺天盖地,江朝朝感觉自己整个鼻腔都是酸的,耳畔也全都是嗡鸣声,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

“小姐,你怎么了?”

浣珠察觉到不对,掌心覆上她的双手,却是一片冰凉。

江朝朝还在愣神,浣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低唤了声:“小姐?”

“嗯?”江朝朝回神,杏眸里浮起的一抹水汽让她连浣珠的神情都看不真切。

“小姐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吗?怎么还哭了?”浣珠有点心焦。她搞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人,说哭就哭了。

“不是伤心,是开心。”

江朝朝冲她笑笑,抬手把泪珠抹去,动作很是随意。

她原本还在为那么晚才和褚羡有了交集而遗憾,转眼间,褚羡竟真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一想到褚羡就在不远处,她就很兴奋,从心底里感到满足。

如今,她和他一样,是活生生的人,只要掀开车帘,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