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澈冷笑,瞥了他一眼:“不写是吧,那你手留着也没用了。”
眼见保镖要来打断双手,沈诚明冷汗再次唰的从额角划下来,跪地求饶道:“我写!”
……
比起包厢里的闹剧,隔壁的显得一片安静多了。
燕杭姿态懒散地躺在摇椅上,旁边放着唱片,正咿呀咿呀的唱着曲儿,他嗑完瓜子,觉得口渴了,修长的指朝一旁的小豌豆勾了勾:“茶。”
小豌豆踮起脚尖,动作麻溜地将茶壶的水,到在了干净的杯子里。
随即,小心翼翼端到燕杭的面前,粉雕玉砌的小脸蛋表情淡定,奶声奶气说:“烫,慢点喝。”
燕杭慢悠悠喝完茶解渴,又递还给了他。
粱澈步入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眼角都抽了抽。
小豌豆将杯子放回木雕的茶几上,抬头看到门口处来了人,大眼睛自然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状:“粱叔。”
粱澈过去抱他,舍不得似的揉着那端茶倒水的小手:“我的祖宗爷。”
燕杭微挑眉问:“事办成了?”
粱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下次这种缺德事,少叫我来。”
说完,就把沈诚明签字画押过的断绝父女关系书扔给他,继而,抱着小豌豆往旁边坐,殷勤地问要不要吃点甜点米糕?
小豌豆摇晃脑袋,好奇问:“珈禾姨姨的坏爸爸,日后是不是就不会骚扰她啦?”
“嗯。”给他解答的是燕杭,他一遍将协议书妥善收起,语调漫不经心说:“沈诚明要敢反悔,本少爷就免费送他十年牢饭。”
小豌豆眨巴了会儿眼睛:“你娶了珈禾姨姨,还可以把他腿打断,丢进疯人疗养院。”
“我的祖宗爷。”粱澈连忙捂住小豌豆的嘴巴,冷汗都要冒出来:“这都是谁教你的啊。”
小豌豆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
*
把沈诚明关进疯人院这事,燕杭还真想过,这样既能戒赌,又能预防他祸害社会。
不过沈珈禾没点头之前,燕杭不好擅自玩这么野,这次高价买了他手上这批假玉石设局下套,一来是为了预防他把货砸手上,赔得血本无归后去找沈珈禾继续索要钱财,二来,是为了给个血淋淋的教训。
经过这一遭,沈诚明但凡敢动歪心思,出现在沈珈禾住宅附近晃悠。
当晚,就会被人趁着黑灯瞎火的时候,拖到小巷子里暴打一顿。
他就好似被人全方面监视了,哪怕是远远地,见上一眼。
沈诚明都得连夜做好准备,给自己叫辆救护车。
渐渐的,他也回过味来了,怕是被人设局。
只是想再去找粱澈要回那一份卖女还债的协议书时,已经苦寻不到人,最后只能憋下这口气。
这些事沈珈禾都不知情,只是某天在剧组拍戏途中,收到了个快递。
她拆开看,里面的密封袋里存着份协议书,最下角的字迹很熟悉,用钢笔的墨水清清楚楚写着:「沈诚明」
沈珈禾怔了很久,勾描艳丽的眼尾垂落,一直盯着那行字。
戴霖看到,好奇地问:“你赌鬼父亲疯了,跟你断绝关系?”
沈珈禾隐约猜到什么,将协议书好生收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恭喜我吧,我终于没爸爸了。”
她知道是谁的手笔,趁着拍完戏,回酒店时给燕杭打了个电话。
那端也沉得住气,响到最后一秒才接通,语调仍然懒洋洋的:“谁啊。”
沈珈禾往沙发上坐,将后背毫无防备地陷入软绵绵的棉质里,也不在乎燕杭端着少爷架子,轻声说:“快递我收到了,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