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哪位敢为这个婢子说话,简直是不要命了。
以为气氛会这样一度僵持着的时候,却见那道清瘦的身影往前跨了一步,傅宁榕走了出来。
先是过去稳妥地将婢女护在身后。
随即躬了躬身,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抱歉公主,今日这些都怪臣管教无方,才让喜儿冲撞了您。”
“臣现在立即带您去往堂妹那处更衣。”
“今日是臣的生辰宴,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继续追究此事了。”
傅宁榕话说得那么诚恳。即使婢子有错,也不该把事情归咎到主子身上。
可谢鹤怡是五公主。
自小是被宠坏了的,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只有她让别人不舒服的份,怎么能允许别人得罪她?
即使是在傅家的生辰宴,她也仍旧不依不饶地继续,甚至掏出了西域进供来的骨鞭。
一鞭子甩在地上,即可震得茶盏碎片粉碎,更别提打在人身上该会有什么下场。
“看在你曾是我皇兄伴读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们傅家的责任。但你若是执着要拦我,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打?”
谢鹤怡当即将话放在这里。
见傅宁榕仍不愿起身,她便手起鞭落,“啪”地一声,傅宁榕白皙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一片红痕。
当真是心狠。
谢凛看不下去,抬手拽住谢鹤怡的鞭子:“五皇妹,停手吧,别再继续。”
好歹算是个兄长。
可谢鹤怡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道:“拦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行事狠厉,又身份尊贵,二皇子的话都不行,到底何人能制得了她?
在场的人一片哑然,暗叹闹成如此场面,要该如何收场才好时,突然听到了一道带着阴鸷气息的声音。
“谢鹤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在傅大人的生辰宴上做出这种事,是你想进宗人府……”
“还是想交由我亲自审问?”
那人气场之大,无人能及。
饶是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谢鹤怡都放下了手中的骨鞭,看向了那道身影。
谢渝咬牙切齿,硬撑着门框,颤抖得不成样子
普天之下能这般气场的,傅宁榕也只认识谢渝。
不亏是当朝太子。
先前一群人都没能解决的窘境,不过一瞬,就被他给解决了。
身边的人散了些。
谢渝罚了谢鹤怡一个月的禁闭,勒令她滚回公主府。
随即又扯过傅宁榕藏在身后,上面带着红痕、一片红肿的手背,斥责她:“藏什么?”
“平日里在我面前你不是挺有本事?怎么在谢鹤怡面前就不行?还被她欺负成这个样子?”
手背被谢鹤怡的骨鞭打伤,上面渗出的点点血丝,俨然一片红肿,好不可怜。
谢渝翻墙翻窗来她府上这么多次,对府内自然熟悉,傅宁榕几乎是当即就被带回自己的院子里上药。
去傅宁榕院子的路上,谢渝一直都在看她。
看她微微皱眉,又有点纠结的样子,似乎是在理智和道德中徘徊,试图做些什么大胆的事情。
谢渝试着猜想,莫非阿榕是想质问他今年为何这么晚才来她生辰宴却又不敢?
他并非是故意来晚的。
只是他待在牢狱里接连审了两日的案子,一身血腥气息,需得好好沐浴、焚香、换身行头才能去见她。
往年他总是头一个到她府上给她庆贺生辰。
虽然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心里是有点期望着以后她每年的生辰都能在第一时刻想起他的。
那时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