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谢凛收起手上的东西,嘴角翘起,笑得依旧温柔,完全看不出有半分不悦的样子。
也没问她是来干什么的,只是瞥向她先前伤到的那个地方:“你伤可好全了?”
“回二殿下,下官的伤早已经好利落了。”
“那便好。”谢凛笑笑,眼底却晦暗莫深。
真有些棘手。
那日怕傅家派出的刺杀谢渝的人手不足,他又暗暗叫了不少人掺到傅家派出的那群人里,竟没想到这样也没能要了谢渝的性命,反而还误伤了傅宁榕。
好在谢渝也没再深究。
只不过,傅宁榕的箭伤那样重,似乎差一点就失了性命。
这样想着,他始终是欠了傅宁榕几分。
那些愧疚感蒙出,谢凛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给她,“此处没人,不必拘束,你随意坐便是。”
谢凛实在恳切。
傅宁榕便也应下了。
两人坐着,谢凛侧身拿过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听闻你们刑部最近在查一件重要的案子,你新官上任怕是得比旁人辛苦不少吧。”
“二殿下言重了。”傅宁榕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盏,轻轻晃了晃水波,抿了一口。
茶香浓郁。
香味立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近日的疲惫似乎在此刻扫去了许多。
刑部最为毒辣的手段,在他面前都显得十分温
傅宁榕似乎很喜欢这茶,手指压着杯沿,一口接着一口。
谢凛又给她倒上:“近来的事情实在多,看你近日多有疲惫,如今你居于侍郎一职,将事情交于别人也无碍。”
傅宁榕微微颔首:“二殿下切莫这么说,这背后背负着多条人命,下官不敢松懈。”
谢凛脸上的笑意似乎敛了敛,但只一瞬,顷刻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似乎不该跟傅宁榕说这些。
他装得好。
在别人眼里他一向是气宇轩昂、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形象,实则却不是,但他又不想让她发觉自己内里其实是她最厌恶的那一类型人。
现在倒是还没有什么。
可若执意查下去,他们迟早要处于对立面,他就只能杀了她。
实在棘手。
旁敲侧击打探着这件贪污受贿案刑部究竟查到了多少,谢凛道:“这件案子虽没经我手,但据我所知似乎并不容易,大理寺的同僚们整日怨声载道,不知你们刑部是怎么样的情形?”
傅宁榕敏锐地发现二皇子似乎在套她的话。
可窥向谢凛,他一脸的坦然,像是他话中所说的那样只是出于对同僚们的关心,好像傅宁榕的假想只是错觉一般。
说还是不说?
当然是不行。
她身处于刑部,怎可就这样被套出自己的话?
傅宁榕捏起面前的茶盏,笑着回他:“既然这桩案子未经殿下的手,那殿下便不必如此忧心,免得徒增烦恼。”
话说得中肯。
既不会让二殿下难堪,也能将这桩事绕过去,免了他继续追问。
本想着含糊几句也就过去了。
却意外对上谢凛那双眼,他眼里含笑,头稍微偏了偏,言辞诚恳:“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
傅宁榕在心中颇为敬佩二殿下,他这般问,她也不太好拒绝他,以至于在心中思忖良久,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战术性的端起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
清风拂过,风把门稍微吹开了一点。
外面的声音传进来,傅宁榕仔细一听,阵阵喊叫声不断,竟是凄厉的哀嚎声。
那声音叫得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