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了。

徐冬河没收了他的手机,押着他一题一题看过去。李致知上初中二年级,前面一整年不知道在干嘛,什么都没学过。他做着做着,歪到徐冬河身上打瞌睡。

夜宵摊一条街市声嬲嚷。徐冬河低头看着李致知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睡着了。

老余有次说他们两个跟“买一送一”似的,一个一米八的正装边上一定要搭个一米五的试用装一起出现。李致知不满地骂道:“谁一米五啊。”

老余低头点了下他的额头说:“你啊,试用装。”

但李致知就真的很喜欢黏着徐冬河。他和徐冬河窝在老余家沙发上。李致知半个人在沙发上,半个人坐在徐冬河腿上。徐冬河把他圈在自己臂弯里,两个人看着手机屏幕上他们的家到了秋季丰收的时节。

老余拍拍徐冬河说:“走了,眼镜仔在楼下。”

徐冬河站起身。老余又和李致知说:“照顾一下我姐。”李致知趴在沙发上举起手和他们挥了挥。

他们去一间城郊工厂送货。两个奢牌手提包。代工厂老板拿到手,过个几天市面上就能有几乎一模一样的仿版货出来。但那天老板看着货,一直说货品不对,感觉本身就是仿版货。

老余问他:“你是质疑我们还是质疑我老板啊?”

代工厂老板也不说别的,就嘟嘟囔囔站在会议桌边上,看一会儿包,抬头看一眼老余他们。过一会儿,会议室门外站过来一群人。老板跟他们说:“要不货放我这里,我们鉴定一天,没问题的话,钱明天就给你们到位。”

老余和眼镜仔示意了一下。眼镜仔走过去,把放包的盒子盖上要拿回。门口的人挤了进来。

两方人停在会议室里都不动了。徐冬河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景。老余给徐冬河递了个眼神。

徐冬河掏着口袋,口袋里的校牌掉出来,滚到了地板砖上。他低下头捡,起身的时候忽然拽了下代工厂老板的手臂,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了地上。

老板疼得嚎叫起来:“小瘪三,放开我!信不信我弄死你,再弄死你妈。生出你个杂种...”

徐冬河歪了歪头,本来想解释说他妈妈在09年初就死于肺癌了,都不用动手了。但他死去的妈妈在世的时候曾经努力尽责地生养着他。不应该被别人这样鞭尸。

老余后来说,有些人看起来脾气好只是没到燃点上。徐冬河就是这种人。

他忽然捏着代工厂老板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直接照着会议室里的大屏电视砸。砸下去第一下,电视屏幕就裂成了蛛网。他就蛮规律地,像在开核桃一样,把那颗脑袋朝屏幕一下一下砸过去。老余抓了下徐冬河的手,说:“停一下。”

徐冬河放开了手。老板跌坐到地上,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老余低头问他:“给钱还是退货?想清楚,退了货,下次就别想和叔叔做生意了。”

老板挥挥手,朝门边上的工人说:“拿钱...拿钱吧。”

这件事后来小范围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老余手下有个外号叫“金鱼”的男孩子,不太能惹。

眼镜仔开车离开后。他们接上李致知和余姐去了红茶餐厅吃晚饭。红茶餐厅老板就是老余家的邻居月姐,所以他们经常来。他们那天在红茶餐厅里聊起各自的身世,老余才大致知道了,徐冬河和李致知的事情。他自嘲说:“那我们这桌人都凑不出几对像样的父母啊。”他指了指眼镜仔说:“他倒是有爸妈,都是老师,也都戴眼镜,对他还挺好的。”但是眼镜仔是个天生感情淡薄的人,小时候爸爸妈妈给他过生日,买了好看的玩具飞机。他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掰断了飞机的机翼。也是初中的时候就打架进的劳教所。在所里碰到了捅了自己爸爸被关进去的老余。眼镜仔只有老余这么一个朋友。他平时也不